傅重靖詫異,轉身又看向何皎皎,這姑娘果真是聰慧,識時務至極。
但他還是說道:“多虧了姑娘,本公子身體已經大好。日後若有其他問題會找姑娘的。”
何皎皎:“公子可又能覺得這些日子容易心慌口渴,食不知味,嘴唇常常有些麻痛?”
聽聞,傅重靖確實發現自己這些日有這些問。
“公子,您當時所中之毒除了烏頭堿外還有馬錢子,這二者之毒均不是一日可接,若放任不管可使得肌肉麻痹,乃至癱瘓。”何皎皎麵色認真地說道。
傅重靖摸著下巴,目光凝視著眼前地姑娘道:“何姑娘,你莫不是準備唬我?然後說此毒隻有你能解,借此反過來威脅我?”
何皎皎氣惱,憋紅了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般,指著傅重靖怒道:“傅公子!”
“何家醫道傳家,我祖父素來教導我醫者仁心,任何患者於我來說,無論身份,都是我的病人,我何皎皎治病,要麼不治要麼治好。”
“言不密則失人心,公子方才所言實則是羞辱於我,非君子之道。”
見眼前美人淚水盈眶,羞憤氣惱,傅重靖自知有些過分,找補道:“何姑娘,我剛才說的不對,還請何姑娘原諒,我是病人,你是大夫,不要與我計較了。”
何皎皎倔強擦拭眼眶擠出的淚珠,也不言語。
動作飛快,麻利地撥開傅重靖的外袍,露出健碩卻布滿傷痕的後背。
傅重靖一整窘迫,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被一漂亮姑娘看著光溜溜的上身,難免如此。
從針袋中掏出幾根纖長的銀針,於燈火上輕烤,吹去渺渺輕煙,火紅褪去。
何皎皎指尖劃過傅重靖者腕間,另一隻手輕攆細針倏地刺入關內穴三寸,針身逆經脈走向旋擰。
硬生生截斷心包經氣血,陽氣隨血外泄,傷口殘留的毒素沿督脈直竄腦髓。傅重靖的唇色驟然變得黑紫,壓製在脾經的毒素失了製約,如潰堤同時般湧向心。
傅重靖瞳孔大震,麵色慘白。
他一把推開何皎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渾身的肌肉如同被萬蠱啃咬,麻而不痛,隻是窒息感上湧,痛苦不堪。
他直勾勾地看向此刻淺笑望著他的何皎皎。
“何皎皎!!”
咬牙切齒,唇角溢出黑色的血液,“你!為何如此!”
何皎皎這才褪去臉上假笑的麵皮,狠厲地看向躺倒在地的男人:“傅重靖!”
“我全家的命,我不放心握在你手裡。”
“我並沒有對你下毒,我隻是激發了上次我壓製的毒素,不妨告訴你,你上次中的是烏頭堿之毒不假,可你似乎還長期服用了一種馬錢子為主混合的混合毒素,而烏頭堿恰恰激發了你體內長期埋藏的劇毒,不需三月,你便會肌肉萎縮,成為枯骨!”
何皎皎又露出笑容,“此毒應當是無解。”
“不過恰巧,我祖父若乾年前曾治過一個軍中之人,也是中得此毒。此人尋遍天下神醫都無可奈何。當時祖父帶我在身旁教導,如今此毒放眼天下應當唯獨有我能解!”
“而且……”
望著傅重靖此刻回複平靜卻又痛苦的目光,她勾唇笑道:“此毒需連續服藥五年,還需定期針灸,若有間斷,你還是會病發而亡!”
“希望你也能考慮清楚!”
傅重靖勉強展露笑顏,“何姑娘果真是……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