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回來啦?”
正在馬廄裡拌草料的王照望著李銳牽馬歸來,用手抹了抹褲管站了起來。
他望向李銳的眼神有三分畏懼。
自從馬陽死後,那個念頭就在他腦海中揮散不去,每每夜深入睡之後,都能在夢裡聽到李銳的聲音。
“徒兒,徒兒~”
師傅不對勁!
可是他又說不上師傅到底哪裡不對勁。
這種感覺幾乎要將他折磨瘋。
“小照,馬廄這裡我來照看,你先回去休息吧。”
李銳見自己這徒弟頂著諾大一個黑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克扣了王照。
“多謝師傅。”
王照應了一聲,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銳雖然也察覺出王照不對勁,現在卻也沒心思關心王照為何會如此。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將朱嶽四人的汗血寶馬關進馬廄,鏟好草料之後,這才返回房間,一切看上去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彆。
李銳曾經聽一個老道士說過。
一個人要做的事情越大,就越要表現得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彆,不能把要做的事情說出去,自言自語都不行,此之為神瑩內斂。
進入到房間。
他小心的把房門合上,而後又檢查了一遍門窗。
確定無人偷窺之後。
這才從懷中將一包油紙給取了出來。
李銳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華清宗的秘法,定然是不同凡響。
他深吸一口氣,將油紙一層一層拆開,最後一本封皮有些泛黃的書本出現在他眼前。
封皮上端端正正寫著四個大字——“白猿披刀”!
這下他不僅不用花八兩銀子去武館買功法,而且得到的還是華清宗的秘法!
李銳屏住呼吸。
從功法的名字不難看出,這是一本刀法。
雖然沒練過刀法,但從來隻聽說過砍、掃、撩,這披刀是何解?
“劍走青,刀走黑,蓋刀隻一刃,其背較厚,遇敵之時,可以刀背硬格,以伺機破敵,後發先至,此之為披刀。”
“吾於道觀觀白猿十載,悟出此刀,成書以傳後世。”
“此刀為秘傳,刀意渾然天成,刀勢似江河倒灌,連綿不絕,乃殺伐上乘之術,非心智堅定者不可學。”
......
李銳一字一句默念著。
“拔刀容易收刀難,慎!慎!慎!”
這一句並非刀訣,或許是那位創立“白猿披刀”的前輩自己的江湖感悟。
翻譯過來就是:
學了刀法也不要好勇鬥狠,能動嘴的儘量不動手,真要是拔刀了,那就必須要事情做絕,不能留後患。
以上是李銳的個人理解。
比起之前八成都是小人畫的八段錦,白猿披刀就要複雜太多,洋洋灑灑寫了數萬字,或許是在道觀悟出的這門刀法,所以參雜了大量道家經典,晦澀難懂。
“道有萬法,俱得長生,水有千源,儘朝東海,俱長生也。”
李銳有種前世研究生看論文的既視感。
好在他如今心堅如鐵,硬生生花了三天三夜時間,這才將這本《白猿披刀》給啃完。
......
現在刀法是有了,就隻差一把刀。
這事就更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