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幫主,你說你,來都來了,還帶東西,真是太見外了。”王照聽見動靜立馬跑去開門。
李銳對著王照使了個眼色。
這種禮收起來最是心安理得。
王照倒是越來越機靈,連忙彎腰:“彭幫主,我幫您先拿著。”
彭虎一瞧,就將手上沉甸甸的木盒遞給王照。
李銳右手前伸:“彭幫主,裡邊請。”
彭虎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還是走進李宅待客的大堂中。
兩人落座。
李銳不緊不慢的沏了一壺茶。
彭虎明顯有些焦躁,端起茶杯就一口飲儘。
迫不及待的開口:“李大人,我手下的人”
話還沒說完。
李銳就抬起手打斷:“彭幫主,今日是私交,咱們不談公事。”
他哪裡不曉得彭虎的心思,無非就是謝罪。
今日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之前譚虎犯的是眾怒。
什麼是眾怒?
就是七旬老頭咒罵兩句,也不會有人找上門的那種。
可現在,他去了清風山莊。
足足呆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笑著離開的。
代表著什麼?
可不就是清風山莊與安寧衛重修舊好,這事不用想都知道很快便會被清河的其他勢力知曉。
現在帶頭最厲害的幾個中一個已經冰釋前嫌。
其他人會怎麼做?
等著李銳去道歉。
可李銳偏偏不這麼做。
如此一來,慌的就不是他,而是其他那些被譚虎得罪的勢力。
他們隻是表明態度,以此從安寧衛爭取最大利益,可不是真要把安寧衛得罪死。
無論哪個宗門,都不可能與安南軍撕破臉。
這就是李銳的底氣。
那些厲害的勢力還沉得住氣,如血虎幫這樣的,就坐不住,這才出現彭虎主動上門這一幕。
今日就算不是彭虎,也會有其他的幫主、宗主、門主上門。
都是算計而已。
李銳能贏,並不是有多足智多謀,更不是個人有多勇武。
而是靠山夠硬。
與江湖人打交道,首要的就是要讓他們怕,否則再長袖善舞也是無用。
“彭幫主,自上次一彆,已有年許,你怎麼來清河了?”
李銳呷了一口茶。
彭虎隻能耐著性子。
心中暗暗尷尬,說實在的,他壓根兒就不記得李銳。
若不是手下提醒,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他一個堂堂七品副幫主,又怎會去在意一個天地盟清河分舵的小老頭副舵主。
當然,現在地位倒轉,他成了求人的那個。
彭虎心中暗暗吃驚。
“沒想到,上次見還是個躲在人群不起眼的小老頭,如今竟成了安寧衛的巡守。”
巡守本身不可怕。
若是比武力,他自信能輕鬆打死眼前這個小老頭。
可巡守就如朝廷的欽差一般,代表的是寧中天,是薑臨仙,甚至是那位薛總兵的意誌,那就很厲害了。
得罪不起。
“李大人好記性,清河建新城,有諸事要打點,我就過來了。”
李銳點頭。
他在武庫的時候,這麼多書可不是白看的。
安寧府,乃至雲州有名的七品之上的情況他都爛熟於心,更不用說清河的人。
明知故問罷了。
“彭幫主,我常聽聞血虎幫幫主以一手血虎刀名震安寧府,真是心馳神往。”
彭虎嗬嗬笑著:“幫主的血虎刀確實厲害,不過比起寧盟主的刀還是差了一籌。”
他果斷坐起了捧角。
今天目標可不就是讓李銳開心。
這樣一來,事情不至於鬨到寧中天或者薑臨仙那裡去。
明光宗和清風山莊扛得住,他血虎幫是萬萬不敢抗。
你一言,我一語。
聊了好一會兒。
見彭虎真的被憋壞了,李銳這才大發“善心”。
“彭幫主,咱們天地盟和血虎幫是多年的鄰居,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不用放在心上。”
得了李銳這句話。
彭虎頓覺肩頭一鬆,談性大起。
兩人一直聊到了黃昏。
李銳這才將彭虎送走。
一個副幫主,對著李銳這一老頭叫了不知多少聲李老哥,那叫一個親切。
李銳望著彭虎離去的背影。
心中古今無波。
今日得到的所有吹捧,全都是建立在巡守這個職位之上。
若他脫了這身皮,依舊還是老李頭。
“練功.”
李銳的生活並未受到太多影響,該吃飯吃飯,該練功練功。
之後幾日。
不斷有清河的勢力上門來拜訪李銳。
第一個總是有優待。
之後的人可就沒彭虎那種待遇,常常是一次性見兩人、三人,甚至更多。
李銳的態度也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