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看著債主地圖中穀大用反複奔波的路線,也不由暗自搖頭。
北京城近在咫尺,隻要霸州叛軍做出進攻北京的姿態,圍剿的大軍就隻能被牽著鼻子亂竄。
除非將霸州叛軍遠遠逼走,不然恐怕很難有剿滅的希望。
他又看了看劉七的小地圖,那個久無動靜的小紅點已經開始在運河沿岸開始踩點了。
感受到大戰的氣氛即將來臨,裴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等到程雷響為三人做好逃生的準備,自己那砍穿越時空的繡春刀,就要揮出去了。
這一日程雷響回來告訴裴元,已經聯係好了長風鏢局的宋鏢頭。
那宋鏢頭常年在濟寧城和京城之間往來。
他交遊廣闊,哪怕是濟寧城封鎖了,也有辦法把人帶出去。
據說當年劉六劉七起事之前,在河北地界上遇到宋鏢頭,也得擺酒熱鬨熱鬨的。
裴元沒了後顧之憂,當即給城裡的河道總督王鼎、濟寧衛指揮使侯恭和濟寧知州範弼寫信。
他按照籌劃的那樣,故意混亂了整件事的每一環。
這些信裴元也沒有讓兩個小弟去投送,而是尋找到了錦衣衛在濟寧城的坐探,以分功的名義讓錦衣衛的坐探去傳遞消息。
事情剛剛辦完,濟寧城就開始封鎖。
好在宋鏢頭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趁著夜色帶著十數人,從城牆上以粗繩墜了下去。
長風鏢局這一趟運的是茶葉,幾個箱子體積不小,但是重量很輕。
跟著一塊兒逃難的幾個商人,除了身邊的一點細軟財貨,其他的基本上都交代在濟寧了。
長風鏢局除了宋鏢頭,還有七八個壯實漢子,另外有一個女子是宋鏢頭的女兒。
宋鏢頭的女兒叫做宋春娘,人長的倒也漂亮,一米七多的大個子。除了膚色偏黑,以及胸前沒什麼弧度,幾乎說不出什麼不好的地方。
仔細看的話,其實相貌也隻能說是平平無奇,但她有一雙極為好看的丹鳳眼。
注意到裴元正在看她,宋春娘竟眉梢一挑,用那細長的眼睛,勾了裴元一下。
裴元尷尬起來,程雷響和陳頭鐵都低頭笑著不作聲。
長風鏢局的人慣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裴元的小動作,自然注意到了。隻是沒人做聲,就連宋鏢頭都沒怎麼理會。
他沒有看裴元,也沒有嗬斥宋春娘。江湖兒女浪蕩四方,糾結的事情太多,隻是給自己自尋煩惱。
宋春娘被裴元看了半天,反倒像是來勁了。細長的眼睛盯著裴元打量,時不時勾裴元一下。
裴元已經知道這女人惹不起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節外生枝。
宋春娘浪了一會兒,見裴元認慫了,這才得意的笑了笑。
他們這一行人帶了很多浮財,一旦遇到亂軍,怕是宋鏢頭的麵子也不好使。
於是他們打算晝伏夜出,先去相對安穩的泰安州再說。
裴元也需要去泰安州聯係那裡的錦衣衛坐探,把給穀大用和曹濮兵備道鄭度的信送出去。
長風鏢局顯然已經走慣了這條路,那些漢子趁著月色挑著茶葉走在前麵,天色快亮的時候,尋到了一個破廟。
眾人從用石頭壓著的井裡打水洗漱了,就爭分奪秒的開始休息。
所以就說啊,軟肋這種東西是不能挑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