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明顯的感覺到了宋春娘的雙腿一僵,慢慢收緊,接著陡然鬆弛下來。
裴元疑惑。
他知道這種江湖人物很是看中名聲,宋春娘會緊張他不奇怪,可這架勢,難道這是要擺爛了?
他抬頭看了宋春娘一眼,見她雙目放空的看著房梁,好像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在全天下人麵前一樣。
裴元心道,不好!
宋春娘這是想擺爛。
宋春娘要是開始擺爛,自己拿什麼去要挾她?
裴元當即緩了口氣,“當然,隻要你肯為我做一件小事,我可以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宋春娘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她的意識慢慢回轉,頭腦也轉動起來,接著竟矢口否認道,“胡說,什麼十裡香?我是個女人,怎麼可能是十裡香?!你想陷害我?”
裴元也不廢話,提著宋春娘來到屋裡那張繡床前。
床上青絲如瀑,睡著一個美人,那美人側身趴著,臉頰微帶紅暈,睡的很是香甜。
裴元猜測這美人兒應該是被喂了什麼迷藥,不然的話,剛才他和宋春娘打鬥的那麼激烈,她早就該被驚醒了。
他看了宋春娘一眼,慢慢掀開床上的棉被。
裴元眼中立刻看到了美人後背纖瘦的曲線和一直到臀部的大片的雪白。
隻是那如藝術品的美背上、肩膀上,到處是被啜的紅暈,還有些輕咬的痕跡。
這總不能是美人自己咬的吧?
宋春娘不說話了,重新雙目放空,開始擺爛。
裴元後世雖然見多識廣,但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等人物,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你又做不了什麼,何必混出個這樣的惡名?”
裴元本以為已經開始擺爛的宋春娘會不理自己,誰想,竟然聽到她以一種異常冷淡的語氣回答道。
“像我這樣跑江湖的低賤女子,就喜歡將那些高貴美貌的女人騎在身下,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覺得很愉悅。難道不行嗎?”
又聽她以一種輕慢嘲弄的語氣說道,“當她們在我懷裡如泣如訴的時候,又清高在哪裡?”
裴元對宋春娘的病態心理,大致能猜到幾分了。
宋春娘應該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類型。
她出身在大明社會的底層,以跑江湖為生。
從小心思敏感,習慣了看彆人的眼色。
她的長相普通,隻有一雙丹鳳眼迷人,她就把所有的柔媚都流露在那雙眼睛裡。
她想努力的證明自己有多好。
然而這是個“生下來是什麼人,以後就是什麼人”的天下。
走南闖北帶來的見識,並沒讓她看開什麼,反倒帶給她更多的不甘心。
或許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刺激,讓她對那些出身官宦世家或者姿色過人的女子,產生了某種病態的想法。
當她騎在禦史女兒身上的時候,可能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可以一整夜都陶醉在那種感覺中。
裴元覺得已經有些弄懂這家夥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