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上,裴元完全不著急。
你摸魚我摸魚,千戶寶馬變青桔。
耗就是了。
若是能借著這個機會,迫使韓千戶進一步的明確指示,反倒比現在更加有利。
司空碎見狀,目光微凝。
等到裴元都要進屋了,才輕咳一聲,在後笑道,“裴千戶何必這麼大火氣呢。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著來?”
裴元也不著惱,轉身一臉輕鬆的說道,“這和本官商量不著啊,你們瞞下的是韓千戶的軍令,要商量你們也是去找韓千戶商量。”
裴元作為這道命令的受益人,竟是直接撂挑子了。
而且裴元之前便刻意點明錦衣衛軍人的身份,把韓千戶的吩咐往軍令上靠,就是為了擠壓這兩個家夥的談判空間。
這兩個人再怎麼仰仗資曆,也不敢隱瞞軍令啊。
他們之前除了不忿韓千戶找來個外人壓在他們頭上,想要拿捏這小子一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讓裴元拿到那些錦衣衛的直接指揮權。
沒想到裴元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失去了可以依仗的模糊地帶。
隻要這兩人把韓千戶的命令下達到每一個人,那裴元完全可以跳過他們,發號施令了。
那他們兩個豈不是成了擺設。
他們沒想到,這裴元看著年輕,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隻是他們又能怎樣?
難道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然後告訴韓千戶,是因為兩人想瞞下她的命令,所以裴元不肯接收?
司空碎想了想,對澹台芳土道,“裴千戶說的也是正理,既然如此,咱們也彆嫌麻煩了,就把人叫進來,通知大家一聲吧。”
澹台芳土悶悶的哼了一聲,也不接話。
司空碎隨即笑著的看向陳頭鐵,“那就勞煩這位總旗官,出去將他們叫進來,認認裴千戶吧。”
陳頭鐵看了裴元一眼,見裴元微微點頭,這才向院外走去。
裴元見司空碎服軟,也不好僵持著,仍舊回了那石桌前坐了。
澹台芳土冷著臉,壓根都沒有抬眼看裴元的意思。
裴元也不在乎。
過了片刻,陳頭鐵臉色難看的匆匆進來。
裴元看著那模樣,大致猜到了怎麼回事,目光不經意的掃了司空碎一眼。
陳頭鐵上前就要附耳說什麼。
裴元擺擺手,“不必了,你退下吧。”
陳頭鐵“嗯”了一聲,臉色不快的回了房間。
裴元回頭瞅了瞅把守在遠近的程雷響和宋春娘,輕喝道,“都好利索了?養病!”
兩人這才施禮,回了自己的房間。
裴元等他們退下,這才從桌上抓起一把瓜子,隨意的對司空碎說道,“都病了。我給千戶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