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繡是極愛看沈淮之吃飯的。
這會兒卻沒心思,小口吃著菜,心思卻飄遠。
不知道家中如何了,二牛哥有沒有替她看看院子裡的菜畦,缸裡那尾魚都忘了放回大海。
走得太匆忙了,她的劍傷剛養好,沈淮之就迫不及待要回京,還不讓她收拾,說是京城什麼都有。
林繡兀自胡思亂想著,都沒聽到沈淮之喚她的聲音。
沈淮之聲音大了些:“嫣兒,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林繡才像回神了似的,脫口而出:“在想二牛哥......”
說完便意識到不對,林繡趕緊改口:“還有隔壁的於嬸子他們,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沈淮之眯了眯眼,這幾個名字提起,讓他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像蒙了層紗罩,恍恍惚惚的不真實。
沈淮之攥住林繡的手,摸到上麵細細的繭子,並不光滑柔嫩,他語氣冷淡:“日後也見不到了,想他們作甚,難不成嫣兒還惦記著......二牛?”
這是個覬覦林繡美色的呆頭鵝,傻兮兮隻知道衝著林繡笑。
林繡知道沈淮之這人骨子裡霸道至極,一次二牛哥來送些小吃食,沈淮之還生了好長時間的氣。
成日裡繃著臉不說話,說話便是陰陽怪氣諷刺她和二牛哥。
林繡想起這些,心情好了不少,嗔了沈淮之一眼:“原來京城的菜也這般酸啊。”
這一眼,脈脈含情,眼波流轉,端的是嫵媚風流。
沈淮之捏著她手,眼底暗色翻湧,笑意掛在嘴角,直勾勾盯著她,林繡不陌生這種眼神,臉微熱,甩開他默默用飯。
用罷了飯,沈淮之便去前院處理些政事,林繡尋了春茗,問她是否願意回溫陵去。
春茗搖頭:“姑娘,你在哪,我就在哪,入京以來,我心裡總是不踏實,就算回去,也夜夜睡不著覺擔心你,還不如陪著呢。”
林繡心中一暖,握緊春茗的手:“那咱們就在一處,走一步看一步,姑娘我肯定不會丟下你的!”
春茗傻笑,重重點了下頭。
林繡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就回了正屋,問月迎上來:“姑娘,奴婢著人伺候您梳洗,世子留了話,今晚留宿您的院子。”
明竹軒並不是沈淮之自己的院子,林繡的好心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又消了個七七八八。
她點了點頭,進淨室梳洗,外麵天寒地凍,屋裡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林繡泡在浴桶,花露味道很淡,她也不知曉是哪種花,總之很好聞便是了。
她腦子有些發沉,暈暈乎乎犯困,伺候的兩個小丫鬟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唇上落下一個堪稱是啃噬的深吻,她才猛地驚醒。
一睜眼就被沈淮之從水裡撈起。
“嫣兒,想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