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最不喜林繡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模樣,下人一犯錯就要代受,當真自找苦吃,自甘下賤。
“既你願做個仁慈的主子,那本宮便成全你,”華陽殘忍道,“這打板子是拿來懲罰下人的,你終究與世子有些情分,本宮給你留臉麵,便針刑吧。”
林繡聽了渾身一抖,什麼針刑?
華陽似笑非笑:“這般不留傷痕也不留疤,隻讓你長點教訓,林氏,你可願意?”
林繡想起幼時在青樓,年歲太小,看到那些折磨人的刑具,打心底裡害怕,死活不肯學東西,讓那媽媽好一頓抽。
是春茗趴在她身上,不知道攔了多少下。
從六歲到十四歲,整整八年,她和春茗是同甘患難的好姐妹,不就是針刑,林繡願意。
“民女跪謝公主。”林繡定了定神謝恩。
華陽勾唇,看向梁如意:“梁媽媽親自行刑,拖出去吧。”
說完,華陽施施然離去,隻留下幾個粗使婆子看著。
林繡對上她們森然的視線,心下就是一抖,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人拖著胳膊拽到院中。
正是快晌午,日頭暖洋洋,林繡看著丫鬟手中托盤,一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碼著,她渾身發涼。
林繡見過青樓的姐姐們挨罰,拿了銀針紮手,指甲縫裡,手指肚上,紮幾下教訓。
但也就是幾下而已,可看著梁如意等人架勢,林繡知道沒那麼簡單。
她強自鎮定,勉強朝一旁還在趴著掙紮流淚的春茗笑笑,就跪在了地上。
梁如意嘴角笑容冰涼又殘酷,命人捏住林繡雙頰。
林繡驚恐地睜大眼,本能要掙紮,但很快雙手雙腳都被按住,再也動彈不得。
梁如意捏起一根最細的銀針,在火上細細烤了。
“姑娘忍著點兒,左不過十根針,這已是府裡最體麵最輕鬆的懲罰,咱們公主還是心存仁慈,念在姑娘對世子爺的救命之恩上,不舍下了重手,待會兒疼起來,姑娘可忍著彆哭,免得擾了公主清淨。”
林繡已怕得眼裡含著淚,畏懼地看著眼前針尖兒,梁如意不為所動,舉起手狠狠紮進林繡下唇。
林繡慘叫一聲,忍不住發抖。
梁如意板著臉又是一針,這次紮進了林繡的口腔。
林繡細密的貝齒疼得都在打顫。
她竟不知道這高門大戶裡的手段,比青樓還要狠上百倍,折磨人的方法層出不窮。
林繡在梁如意手下這幾日,都不曾見過她重複的花樣。
她忍不住眨了眨那雙漂亮又溫柔的眼睛,流露出祈求來,可梁如意臉上的笑更殘忍幾分。
梁如意將針一根根紮進林繡口腔柔軟的嫩肉,仿佛沒看到林繡唇角溢出的血跡。
也聽不到她的哀泣和呻吟。
梁如意冷冰冰道:“拿幾碗鹽水來,給姑娘漱漱口中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