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急於格擋,甚至不知對方何時將甩棍換成了短刀。他自顧不暇,拽布的動作鬆懈,雨衣人登時做出反應,另手所持刀刃劃開染布,刃尖割開布料發出好長一聲,刀刃冷光在夏墨眼前閃過,他堪堪避開,抓住雨衣人持刀的手,往其背後一擰,按到未倒塌的竹架之上。
他的下巴有刺痛感,應當有滲血,但痛感不重,估計隻是被刀刃擦到。
尋常來說此番便算是遏製住,可顯然夏墨遇到的這個不尋常。
那人絲毫沒有接受被製服的意思,一個旋身,竟踩著他身後的夏墨膝蓋騰空躍起,身手輕便到宛如猿猴。手臂關節錯位的哢噠聲聽得人牙酸。雨衣人在空中翻轉過身,來到夏墨身後,一腳踹到他後背,將人踹飛出去。
踹出去的方向正巧是那大塊染布的位置。這下換夏墨在淩亂中狼狽。
太大了。差距太大了。不論是在黑暗中的適應力,亦或者是麵對情況的反應力,甚至是對自己下狠手的毅力,對方都強得多。
夏墨再次深刻意識到實力的懸殊。
他怕是要交代在這裡。
……
預想中的殘暴畫麵沒出現,對方完全沒有戀戰的意思,也可能是夏墨確實不足為懼。
夏墨爬起來的時候,雨衣人正好翻牆而去。
“好家夥,這人屬猴子的吧。”胳膊都脫臼了,一隻手的攀爬動作居然還那麼輕快。
走了也好,對於這個人,夏墨是半點能收拾的把握都沒有。不過好在對方沒有殺心,夏墨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抹了把臉上的泥水,他轉頭開始找起自己的手電。最後在水坑裡找到,他撿起來時,手電還在往下淌水。
甩了甩,按動開關,啥反應也沒有,八成是報廢了。隻好把壞了的手電揣進兜裡,改用自己手機自帶的電筒照明。
夏墨這會兒很後悔沒把自己包裡的狼眼帶來,手機的光屬實是太暗了,但歸根結底還是他太過輕視這裡的情況。
基於剛剛的教訓,夏墨就近從散了的竹架上抽出半截竹竿以作防衛。隨後往染料池的方向走。
對於池子裡浮著的東西,夏墨多少能猜測到,可真在眼皮子底下瞧見又是另種心態。
池裡浮著個男人,夏墨保持了安全距離,隱約能看到他胸口處微弱的起伏。
知道沒斷氣夏墨就放了一半的心,開始拿竹竿在這人身上試探,見沒什麼反應,借著竹竿把人打起來,讓他趴在染池的邊上,不至於滑下去溺死
那男人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因為染池的水本就帶色,夏墨也不知道男人身上的衣服本來顏色究竟是怎樣。男人腰帶上有彆著個空的皮質刀鞘。這麼看來,不論這男人是什麼身份,總之鐵定是個不乾正經事的。
再瞧瞧,他脖頸與肩膀之間有個暗紅色的印跡,夏墨琢磨了下,覺著是電擊槍造成的,對這男人嘖了一聲。
不正經也就算了,業務能力還不行,被搞暈還被取走了刀,太丟臉。
繼續向前走,是棚下的那間房。房門是老式的那種兩扇門,推拉的鐵門在外,木質的門在內。
鐵門上都是鏽斑,還有蜘蛛網結著。鐵門的邊邊和牆麵各有鎖扣,扣上安著掛鎖,還不止一個。
鏈接的鎖扣很新,掛鎖也很新。顯得突兀。
掛鎖其實不難開,可夏墨對這技能不擅長,手頭也沒有專業的撬鎖工具,硬開沒必要,到時候真成入室搶劫了。
再加上....
夏墨瞥了眼那染池裡的人。現在雖然還暈著,可要是醒了,他那體格,收拾起人來,夏墨未必受得住,畢竟他才剛挨過一陣打。
識時務者為俊傑。
草草拍了幾張鐵門的照片,他也隨著前人的曆程,翻牆出去,但動作遠比來時要艱難。。
夏墨忽然感覺他這趟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