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換了換心情,隨即就走進了似錦院。
院中,池歸晚早就醒了,此刻正在花叢中看著花匠們打理那些名貴的花朵,眼神中滿是天真與平靜。
都是嬌滴滴的東西,自然是要小心嗬護。
一如她的母親,池歸晚。
……
小院中。
呂母好好的洗漱了一番,這才算是活了過來,餓了好幾日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因此勉強喝了點飽腹的粥就歇下了。
而隔壁的呂異情況要糟糕的多,他手臂上的傷,小腿上的傷,還有脖頸上的傷,每一處都或多或少的開始變糟,尤其是手臂上那個被發簪刺破後又沒有好好醫治的傷口,已經是烏紫腫脹一片。
連帶著他的整個胳膊都抬不起來。
三四個小廝伺候著洗乾淨後,才讓大夫診治。
大夫看了看,麵色嚴肅的說道,“公子的傷若是要全好,非得挖肉補瘡了,眼下老朽沒有帶麻沸散,隻能是硬來,您挺得住嗎?”
“什麼?挖肉補瘡?!”
呂異現在洗乾淨了,看著又是個白麵郎君,隻不過因為臉色很差所以瞧著沒有從前那般勾人罷了,聽到要挖肉補瘡,臉色噌得就紅了,激動之餘,傷口又疼了起來。
“沒法子,若是不這樣做,隻怕胳膊保不住了,公子還是忍忍吧,老朽這就動手!”
“啊?這麼快?”
那大夫也是個硬著來的性子,叫小廝們壓好了就開始動手,手起刀落之處,皆是膿血,疼得呂異鬼叫起來,隔壁的呂母聽見了騰的一下就破門而出,卻被婆子給攔住了。
“大夫在給呂公子治傷呢,夫人還是彆去看了,若是耽擱了影響到呂公子的病情,豈不是得不償失?”
“可是,哪有治傷這麼痛的啊?莫不是你們府上的人在惡意報複?”
“呂夫人這話說的,可就讓我們不敢擔了!老爺親口定下的二姑爺,我們怎麼敢怠慢?又不是不想活了,您放心吧,那大夫是出了名的聖手,保管藥到病除!”
“是嗎?”呂夫人狐疑不決。
可她又不敢真的去打擾,生怕兒子的傷治不好,隻能在旁邊聽著慘叫一聲接一聲的過來,心裡擔憂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沒什麼聲音了。
呂異疼得臉色都煞白,一身大汗就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小廝們給他擦身的擦身,換衣的換衣,折騰了好半天,才算弄清爽。
等到呂母過來的時候,呂異已經躺在床上了。
藥包紮的很好,但是人肉眼可見的虛弱,呂母心疼摸著他的臉頰就說道。
“我兒遭罪了。”
“沒事,大夫說膿血已經擠出,隻要好好換藥,兒子的胳膊沒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眼下病也治了,衣裳也換了,她想要離開侍郎府回自己家才安心,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