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在江知念麵前,她怎麼如此無動於衷?亦或是故作沉穩?
沈懷安便不想如她願,故意道。“江知念,你又不是第一次入宮,落梅園就不必去了吧。”
他等著江知念求自己。
江知念停下腳步,看向沈懷安與江若蓁,江若蓁也有些疑惑不解,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好像太子突然生氣了?
誰知,江知念隻是淡淡看了看兩人,就頷首欠身,“殿下說得是,那臣女先退下。”
原本她就不想再和太子扯上關係,沈懷安這話正中她的下懷。
沈懷安冷哼一聲,帶著江若蓁就走,江知念也不再跟上,她不是第一次入宮,輕車熟路地原路返回。
她走著走著,長廊儘頭忽然出現一個身影,正是那位有眼疾的世子。
江知念停下腳步,細長的脖頸僵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她想,自己離這人這麼遠,他又有眼疾,他定是不會知道遇見了自己。
何況,自己與此人的糾纏,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這一世什麼也沒發生。
何必自己嚇自己?
江知念趁他不察,轉身就要走,身後卻響起了一道聲音,“是方才遇到的江姑娘,江姑娘!”
雲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這下江知念不得不停下來,等到二人走到麵前時,才欠身行禮。
“臣女見過世子。”
“確實見過。”陸君硯似有深意。
江知念被這話激得沒來由的一慌,她想找個借口趕緊離開,陸君硯先開口了,“雲初,你退下吧,我有話同江姑娘說。”
江知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聲音都在發顫,“臣女與世子不曾相識,恕臣女無禮,先走了。”
轉身時,陸君硯溫熱有力的大手卻一把攥住了江知念,“江姑娘,當真不認識我?”
江知念嚇得趕緊甩開陸君硯的手,回過頭強裝鎮定,“自然。”
“江姑娘不認識我,我認識江姑娘……”陸君硯眼眸睨著她,暗潮洶湧,有那麼一刻,江知念甚至覺得他是看的見的。
陸君硯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你的肚兜上,可是繡著海棠和你的小字?”
上一世的記憶如潮水湧來,內室中的種種,是她最不願回憶之事,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眼中蓄滿了眼淚,在掉落下來的一瞬間——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知念冷聲道,“世子,縱使你身份貴重,也不該拿女子清譽開玩笑,請你自重!”
說完,江知念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君硯的舌尖頂了頂嘴角,清俊的臉龐上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他挨得著實不冤,沒有人一上來就這樣說話的?
比流氓還流氓。
他是為了試探出江知念到底認不認識自己,或者說,他們倆在做同一個夢。
看樣子,好像,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