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傑見林震山坐到了老司姬褚清白的身旁去，不由為他默哀了兩分鐘。
然後，他發現鄰座的穆清揚不著痕跡地挪動著小屁股，半邊屁股都擠到牆上去了。
他不由對著穆清揚一笑，道：“你好啊，雖然見過兩麵了，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穆清揚低垂著頭，憋了半天，才小聲地說道：“穆清揚，穆桂英的穆。”
曾文傑就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取材《詩經·鄭風·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穆清揚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遲疑片刻後，才道：“歐陽雲快到了，你一會兒可以坐她旁邊。”
曾文傑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乾嘛要坐她旁邊？我現在隻想和你認識一下。”
在網絡上還尚且健談的穆清揚，在現實裡就是個鵪鶉，明顯的社交恐懼症，更何況是與男生社交。
如果不是她的室友歐陽雲比較開朗，而且與她親近，她恐怕都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
“……”穆清揚陷入了沉默和自我懷疑當中，臉也不由紅了起來。
歐陽雲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拍曾文傑的肩膀，道：“喂，讓讓噢，彆欺負我家穆穆！”
曾文傑翻了個白眼給她，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穆清揚，你幫我證明一下。”
穆清揚急忙對著歐陽雲擺了擺手，道：“沒……沒關係，沒人欺負我。”
歐陽雲嗬嗬一笑，說道：“曾文傑，那你坐外邊，我挨穆穆坐，她內向。”
“看出來了，社恐。”曾文傑說道。
“社恐是什麼意思？”歐陽雲一臉好奇地問道，連穆清揚也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社交恐懼症。”曾文傑道。
“那你看出來了，還挨她坐！這不存心讓人難堪？”歐陽雲冷哼一聲，覺得曾文傑的總結很有特點。
“因為我是社交牛逼症，正好與社交恐懼症互補！”曾文傑認真道。
歐陽雲被他這說法給逗樂了，而穆清揚也有點想笑，但臉色還紅，覺得不好意思笑，便生生憋住了。
她微微彎起的唇角，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弧度，看得曾文傑這個重生者都有點怦然心動。
“這女人事真多，耽誤我交朋友。”曾文傑故意用俄語嘟囔了一句。
穆清揚猛然轉過頭，驚訝地看著他。
歐陽雲則皺眉道：“你嘰裡咕嚕什麼鳥語啊？”
曾文傑道：“哦，我說同學你真可愛，真漂亮，還樂於保護社恐同學。”
“她臉好紅，真是可愛。”曾文傑又自言自語一句。
穆清揚默默轉過頭去，臉色紅得更厲害了，就連耳朵都燙了起來，她的第一想法，不是立刻以俄語回應曾文傑，而是想著——
我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懂俄語的情況！
歐陽雲問道：“你這是哪國語言？聽不懂！”
曾文傑說道：“哦，俄語！”
歐陽雲就道：“俄語？你英語很好嗎，還有空學俄語？”
曾文傑搖了搖頭，道：“我英語不好，將將及格那種，之所以會俄語，是因為我外公在與蘇友好期間教俄語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