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完中國的拍攝之後,劇本全部要去歐洲,米旗國與法國還有摩洛哥三國的拍攝是重點。
“任何經典的電影都會給人一個永難忘記的經典鏡頭,當人們看完《盜夢空間》後他們一直無法忘缺的鏡頭會是什麼?”宋魯一行走在巴黎的某條大街了,看著這裡麵的布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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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坍塌的畫麵,具體哪場戲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是在幾場夢境不移定的或坍塌的戲份中。”吳京回答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寧浩點頭。
宋魯轉過頭去看著他們兩個笑了下,當導演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他們對電影的理解更為深刻。
“你們說的對,所以,這場戲很重要。在所有的夢境的坍塌中,這場巴黎街頭的坍塌最難拍,也最精彩。這個故事叫《盜夢空間》,那麼這個故事最內核,最吸引人的是關於夢境的描述。所以,如何把夢境給呈現出來對於這部電影來說很重要。”宋魯伸出兩隻手在空中比畫著鏡頭的樣式,去看整個的構圖運鏡。
“宋導,你的意思這部片子的重點不要主角們如何盜夢,而在於如何呈現夢鏡?”寧浩問道。
“不,都重要。但是如何清楚的呈現出夢鏡更重要,因為它是一切的基礎。在科幻劇本創作中,往往世界前景的設定比如故事情節更為重要。”
“比如,你同樣是遭遇困難,然後是克服困難,結果是發現這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困難,最後團隊合力解決了困難,大結局。這是一個許多劇本的通用模式,那你想,同樣的模式,你放在警匪片裡,你就是一個被誤通緝的罪犯,然後你要解除這個誤會,結果你發現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就是罪犯。”
“這是一無解的困難,最後通過你在萬千亂絲中抽絲剝蠶以為找到了解決問題之道,結果發現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被誤會的,但所有人都希望給你定罪。”宋魯說道。
“為什麼?”吳京突然問道。
“因為你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殺手必須死。所以,你是不是被誤會的並不重要,這就是一個你發現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困難。”宋魯轉頭拍了拍吳京的肩。
“啊?那,那這個局怎麼解?”吳京驚訝的問道。
“最後,你被解除了通緝,因為你是臥底,而對方想讓你死在警察手上,或逼你現形。最後,你不得不現形,但你的任務也失敗了,差一點就抓到了殺手集團的老大。”宋魯攤了下手。
“這反轉……挺有意思。”吳京點了點頭。
“可是故事還沒有結束,你不甘心任務失敗,經過你的調查最後發現殺手集團的真正在老大是……局長。”
“謔,還反轉?”寧浩也驚了一嘴。
“當你知道局長當初是為了利用殺手集團解決正道無法解決的問題而成立的殺手集團時,你又覺得局長沒那麼壞了。可是當殺手集團成為了利益團體快脫離局長的掌控時,局長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散,用一種巧妙的方式解散,於是,有了你這個局。”宋魯從路仁那拿過保溫杯喝了一口。
“故事性有了,反轉也有了,社會性也有了,人物也鮮明,嘖,這是一個好故事。”吳京點了點頭。
“我是跟你說這個故事嗎?我說的是這個背景設置對故事的重要性。同樣的套路放在科幻片中,你覺得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如果放在愛情片裡呢?所以,類型中對世界背景的設置一定要有看點。我們是一部夢境的科幻電影,夢境就夢境,如何讓夢境科幻起來?所以這個世界背景的描繪很重要。”宋魯無語道。
“啊?原來說的是這個啊?我以為你跟我們說的是女人,結果你想表達的是性彆對社會的構成的重要性。宋導,你這個舉例不太恰當……”寧浩笑道。
“……”宋魯無語。
“哈哈……”吳京與其他人一起樂了。
雖然大家都在說笑,但是宋魯所表達的東西都明白了,核心思想就一個:這場戲很重要,是表現夢境科幻的一場戲。
它既有夢境中的美妙,又有夢境的不穩定性,因為做夢之人隻要一個情緒不移定整個世界都將崩塌。
很多人沒在意,但事實上看了《盜夢空間》的觀眾對這些夢境描繪記憶要比故事情節更深刻。
所以一個導演如果你拍戲抓不住重點,你永遠做不了大導演。
這就像好來塢的電影一直很少能拿三大電影節的表演類獎項一樣的,在好來塢的大片之下,其實演員的表演光芒往往被電影中的世界背景設定、緊張的故事情節、炫技般的電影鏡頭等搶走了,一個演員的表演在電影中的占比變少了。
所以,好來塢的演員他們的壓力很大,如果他們想獲獎,他們就會去選一些更偏演員表演的一些劇本。
歐洲文藝電影與東方文藝電影演員為什麼更容易獲獎,是因為一部電影大部分的鏡頭與焦點都放在演員身上了。
而不是像好來塢商業大片,大部分的鏡頭與焦點在其它的元素上。
比如這一場戲份,宋魯所扮演的柯布,與範兵兵扮演的蘇珊·劉鏡頭與焦點會有多少?
沒有多少,成片之後沒有人去關注宋魯與範兵兵的演員,反更多的被整個街道的夢境坍塌以及高速攝影的運鏡所吸引。
這對演員是好也是壞。
好是,在這種情況下,演員隻有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平才能跟其它的元素搶關注度,這樣可以促進演員的表演。
壞的是,演員的表演信心會被擊垮,因為他們覺得我那麼努力的表演了,觀眾為什麼看不到?而是去關注像夢境坍塌、高速鏡頭下的影像上去了?
“跟著宋導拍完這個片子,我的電影觀要顛覆了。”片場宋浩與吳京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