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台下的觀眾笑得前俯後仰。
“導演,吳剛老師在劇組也是這麼幽默的嗎?”經韋笑著問宋魯。
“啊?問我嗎?不是說要壓著我嗎?吳剛老師,今天你讓我認識了你的另一麵,你早這麼展現,我就把孫紅雷給換了,下次我請你演個戲更多的角色。”宋魯說道。
“……”孫紅雷一臉茫然,“我這是躺槍了嗎?”
“哈哈……什麼,什麼叫躺槍?”經韋問道。
“宋導說出來的,他說是躺著也中槍,就是彆人互撕,結果受傷的是我。”孫紅雷回答。
“哈,有意思。吳剛老師,對於宋導說他下次給你更多戲份的角色,你滿意嗎?”經韋問道。
“滿意滿意,導演,大家都見證了的,彆反悔啊。”吳剛作興奮點頭狀。
宋魯打了個‘ok’的手勢。
“好,那我們接下來問一下辛止嫘,大家還記得辛止嫘在裡麵演的是什麼角色嗎?”經韋問道。
“黛玉,睛文,子!”觀眾合聲。
“呀,宋魯你的電影是真的很有特色,連辛止嫘這個一場戲的角色都有人記得了叫什麼角色名字。”經韋誇讚道。
宋魯沒說話,隻是聳了聳肩,一個我就這麼拽的表情。
“辛止嫘,導演是怎麼挑中你的?他對你有什麼要求?”經韋問道。
“我就是個關係戶,而且是免費的,導演為了省錢。”辛止嫘回答道。
宋魯愣了下後,他萬萬沒想到一向安靜內向的辛止嫘會開這種玩笑。
“哈哈……”
“所以我沒什麼說的,導演就要求要表現的媚嫵性感,然後我儘了我最大的努力。”辛止嫘說道。
“好,作為一個演員,儘到最大的努力就是最好的表現了。”
接下來,經韋一一采訪了幾個配角,然後每人一兩句話透了透拍戲的情況,聽得觀眾們津津有味,從各個演員的口中聽到《讓子彈飛》的拍攝細節。
“黃小明,我特彆想問一下,你們幾個最出彩的那場戲,那些台詞是導演寫給你們每個人的,還是你們自己想的?”經韋問道。
“啊?你說的是……啊,我知道了,就是:大哥你是了角我的,以我的習慣,萬事不求人!”黃小明說完攤了下手。
“哈哈……”
“其實這句台詞,當時是導演讓我們抽簽選的,誰抽中哪句說哪句。”黃小明解釋道。
“為什麼要抽簽呢?”經韋好奇的問道。
“因為大家都不願意說,說出來那啥……所以導演就抽簽,所以就這麼來了。”黃小明解釋道。
“還有這麼回事?還有什麼有趣的事?”經韋問道。
“哦,當時我們兄弟幾個抗議要演假麻子,因為假麻子有福利,我們沒有。”黃小明一說,台下觀眾都笑了,大家都知道是什麼福利。
“好吧,果然都是張麻子的手下,很不正經啊。聽說你在宋導的新片中演男一號了?你對宋導怎麼評價?”經韋問道。
“啊?沒有,他的新片裡我不是男一號,隻是主角之一,因為新片裡沒有絕對的男主角。至於我對宋魯的評價,就兩個字,有才,我見過的最有才的男人之一。”黃小明高度評價宋魯。
“哇,這個評價很高,你這是真心的嗎?還是為了以後拿宋魯的角色?”經韋的反問,讓觀眾笑得肚子痛。
宋魯也是哈哈大笑,期待的看著黃小明,看他怎麼回答。
黃小明很尷尬,“害,那個,雖然你說了我的心裡話,但是,他是最有才的男人之一這也是事實。”
黃小明說完朝宋魯揚了揚頭,機智如我吧?
“哈,看你們一個個的這麼幽默,我想之前你們劇組一定很好玩。讓我來問問楊迷,楊迷,為什麼你在裡麵演的花姐要打很多的白粉呢?”經韋問道。
“啊,這個,導演說要白,白的掉粉的那種白。”
“哈?白的掉粉的那種白?宋魯,你這是什麼奇葩要求?”經韋問宋魯。
“其實這部電影中有很多的元素我都在誇大,這個花姐的白就是要讓麻匪們見識一下城裡女人真白。怎麼樣才真白?我想來想去,白的掉粉可能是最白的了吧?”宋魯回答道。
“哈哈……”對於宋魯的這個解釋台下的觀眾樂了。
“嗯,不過宋導說的這個誇張元素,我倒是注意到了電影裡有很多的誇張元素,等會我再問你。楊迷,你為什麼會被選上這個角色的呢?導演對你的要求又是什麼?”經韋繼續發問。
“我啊?我沒走後門,是拿了片酬的。導演找的我,也沒有試鏡,他就說讓我來演。導演對我沒有要求,就是一個樂觀積級的女人,哪怕是被窮人家賣掉的女兒,進了青樓,但一樣樂觀積極。看到麻匪的義舉後,就想當麻匪,想嘗試發錢給窮人的那種感覺。”楊迷解釋道。
“那導演還有沒有彆的要求?”
“導演讓我一直保持最純樸的笑容,然後讓人眼睛一直要保持純真,又白又純真的花姐才是麻匪們最心儀的女人。”楊迷回答。
楊迷如此一解釋不僅觀眾恍然大悟,就連其他的演員也明白了導演的良苦設定,這就是告訴觀眾,麻匪們也有心中的一份美好的。
“哇,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讓人看起來格格不入,原來是這樣啊,你演的真好。”經韋誇讚道。
“謝謝誇讚,其實是宋導指導的好,像我這麼聽話的演員,宋魯要多關照一下我。”楊迷笑道。
宋魯笑著打了個‘ok’的手勢。
“好,來,到我們的女神範兵兵這了。兵兵,宋導看中你的是什麼?他又在片中對你提了什麼要求?”經韋問範兵兵。
“他說縣長夫人這個角色一定要漂亮,還要嫵媚。然後,還要心懷大計,看透紅塵。”範兵兵說道。
“這個漂亮嫵媚能理解,畢竟讓多位縣長神魂顛倒的女人,是得要有這個魅力,你恰好也有這個魅力。但是,這個心懷大計,看透紅塵怎麼說?”經韋問道。
“導演說縣長夫人因為看透了世界的本質,也看透了男人的本質,男人不過是饞她一副好皮囊,紅塵隻不過叢林法則,適者生存。所以,她對誰是縣長不感興趣,她隻要做縣長夫人就行。”
“而她的大計就是,自己掏錢幫人買官,讓人上任後賺錢,然後他與縣長分贓。左右都是賺錢,這種賺錢手法比在青樓更快,而且更有麵子。”範兵兵解釋。
“噢,原來是這樣啊。這麼一說,那我覺得你已經把導演要的東西演到了骨髓裡去了,真的很棒。”經韋誇讚。
“謝謝,還是導演要求的好,他要求很高的,在片場每一個演員都被他磨練過表演,常常表演要有好多遍。”範兵兵同樣誇讚導演。
“好吧,你們每人演員都要誇宋導一遍,宋魯,你在片場被這麼多人奉承,你就沒有迷失自己嗎?”經韋跟宋魯很熟了,所以有些玩笑話也敢開。
“是啊,每天被甜言蜜語包圍,幾個女演員就算了,還有一群男演員我就受不了了。但為了顯示公平,我又不得不聽,唉,難啊。”宋魯一副吃虧為難的樣子,讓人看了想打他。
“哈哈……”觀眾哄笑,台上的這群人的聊天感覺像是在聽相聲,好有意思的。
“好的,倪大紅老師,聽說您最初去試鏡試的不是馬邦德的角色?”經韋問道。
“是的,我是去試黃四郎的,因為我一直想演地主惡霸,然後去欺負的老實人的。結果導演沒說我黃四郎麵試的怎麼樣,直接讓我換了行頭試鏡馬邦德,然後就這麼陰差陽錯的給定了馬邦德的角色了。可有是我的麵目老實吧,不適合當惡霸。”倪大紅也開起了玩笑。
“導演有跟您提什麼要求麼?他對馬邦德這個角色是怎麼定位的?”經韋問道。
“導演的要求可多了,前十天的戲就是在一個勁的要求我這要求我那,說我要麼是溜須拍馬過了,要麼說我不夠滑溜。他覺得馬邦德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大騙子,一個優秀的騙子要有懂得取舍利益,能在夾縫中生存,還要能周旋在各種勢力之間,保哲全身,更需要有該有的底色,那就是有一定的情義。比如對縣長夫人的情義,比如最後對張麻子多少有了點情義。反正要求很多,我的劇本上寫滿了每場戲的想法,但每次在表演前都會拿去給導演看一下,看他的意見,導演的想法往往有時比我看得更深入。”
倪大紅說的比較多,也比較細,這讓觀眾們聽得津津有味。
“我看您在電影裡把一個貪官的形象演的活靈活現,又把一個縣長該有的智慧體現得淋漓儘致,這份表演功底恐怕不隻是導演要求出來的,本來您就有這個功底。”經韋對於老戲骨還是不吝讚美之詞的。
“過獎,過獎了,這全是導演的功勞。”倪大紅笑著說道。
“哈,你們再這樣把功勞推給導演,等會導演就要飄起來了。好吧,我們來問一下孫紅雷老師。”經韋走到孫紅雷邊上。
“孫紅雷老師,聽說您當時試鏡的是馬邦德,可是後來卻演了黃四郎,為什麼呢?”
“這個,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我長得更像壞人吧。很多的觀眾都覺得我更像壞人,導致很多的導演也覺得我像壞人。可能導演是這麼想的吧,這得問導演。”孫紅雷說完觀眾笑了。
“您沒問導演怎麼回事嗎?”經韋問道。
“沒問,我怕我問了我會傷心。”孫紅雷苦笑道。
“哈?好吧,那您在電影中那種稍顯浮誇的表演是導演要求的還是您自己設計的?”經韋問道。
“當然是導演要求的啊,他就要求我這麼演的,當時我還不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呢?黃四郎是一個大地主,應該是霸氣十足,氣勢很足的才是。但是導演卻要求我有點浮誇的表演,他說惡霸怎麼才叫惡?我們這部電影是諷刺喜劇,那就要把惡給演出來,所以浮誇一點才把黃四郎的惡給表現出來。”
“導演還說,惡霸有點神經質也是正常的,畢竟隻有有神經質的惡霸才能乾出喪心病狂的事來。普通的惡霸最多欺男霸女,欺行霸市,而黃四郎乾的則是販賣人口,倒賣煙土的祝國殃民的大惡霸,心裡更扭曲變態。”
“事實大家看到了,這個風格確實很有特色,我覺得讓我在表演壞人的上麵突破了一個新層次,原來壞人還可以這麼演的,我很佩服與感謝導演。”
孫紅雷說到這,眾人了然,導演這個要求彆說還真的很有效果,片中黃四郎的這個表演就很有特點。
“原來是這樣,您演的確實不錯,特彆還是一人分飾兩角,這對您是個挑戰吧?”經韋問道。
“還好,其實隻要掌握了黃四郎怎麼演那麼假黃四郎也就好演了,一些細微的差彆而已。”孫紅雷答道。
“好,感謝孫紅雷老師的精彩表演。”經韋說著走到了宋魯的身邊,“下麵,我們要采訪一下我們的編劇、導演、主演宋魯先生,宋導,您知道嗎?我現在腦海裡至少有一百個問題想問您。”
“是嗎?要您讓其他人先下去,咱倆搬兩把椅子慢慢聊?”宋魯說道。
“啊?我也想啊,可惜沒時間,我隻能把問題留到你們來台裡做宣傳時問了。今天我隻問您三個問題。”
“哪三個問題?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嗎?”宋魯問道。
“哈哈……”然後台下哄笑,經韋也是掩嘴發笑。
“不是,公平的事回頭再問。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是:您是怎麼想出這麼一個劇本的?我看過原著,這跟原來的《盜官記》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您怎麼就把這麼多的人物、事件、設定以及個人特色的東西揉合到一起的?對於這個事我特好奇,我很想知道您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經韋問道。
“嗯,好奇害死貓,美女,請不要對一個年輕的帥哥有那麼多的好奇心,你這種思想很危險。當然,若是美女你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絕不推辭。”宋魯開玩笑說道。
“哈哈,那你趕緊回答吧。”經韋被逗樂了。
“嗯,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有個時候一個想法的出現隻是那麼瞬間。因為我自己對自己要求高,所以在我拍完青春片、動作片以及科幻片之後,我就在想我接下來要拍個什麼類型的片子?戰爭片?諜戰片?警匪片?古裝片?還是喜劇片?想來想去,我覺得喜劇片觀眾應該最喜歡。那我就朝喜劇片去構思,後來偶然的機會在圖書館四去找書看找靈感,就隨意翻看了馬識途老師的《夜譚十記》,粗略的翻看了之後我就覺得這個《盜官記》架構不錯,一個在亂世中被逼上山的土匪為了報仇,冒名頂替盜官手刃惡霸報仇的結構很有意思。”
“所以我就回去試著對這個故事進行一下加工,結果越加工想法越多,最後發現收不住手了。隻好去找馬老師把這個《盜官記》的版權買下來,正式改編成電影,為什麼要改編它呢?因為它具有喜劇的很多元素,比如悲劇的內核,然後一個土匪當上縣長的不合理,比如亂世中光怪陸離,人吃人的惡行,這些都是喜劇中需要衝突比較誇張的元素,這就是它能改編的基礎。”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個故事裡可以做很多的隱喻與暗諷,這是喜劇的高級形式之一,它具有借古諷今的作用。”
宋魯的回答讓在場的人都微微點頭,然後暗暗思考,這個解釋很合理,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