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功夫不弱,隻是對上四皇子府的暗衛還是略遜一籌。
不過她邊打邊退,顯然是在拖延時間,而暗衛應付的也不算遊刃有餘。
直到一簇煙花從剪秋手中飛上半空,良嬪才再次有了底氣,笑說,“我們的人就要到了,沈安安,你的死期到了。”
“是嗎?”沈安安不置可否,“你那麼確定是我,而不是你們的死期?”
良嬪以為她是說自己,立即說道,“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一會兒人來了之後,你還有人質可以同他們談條件?”
沈安安又說了一句“你確定?”
她目光從良嬪染血的肩胛骨上掠過,涼涼道,“我怎麼沒看出來,那宮女拿你當回事?”
“方才那一箭,快準狠,我還當你們有仇呢。”
良嬪再次哽住,蒼白的臉憋的發紅。
良嬪是個柔弱女子,傷成這樣已經沒有了活動能力,沈安安乾脆收起短刀,將人給丟在了草地上。
對半空中的剪秋說,“你是在等援軍嗎?”
剪秋抽空冷睇了沈安安一眼,就是這個空檔,直接被暗衛踢中腹部,摔落了下來。
“卑鄙。”剪秋惡捂著肚子狠狠說。
暗衛就要解決了她,沈安安攔住了,她邁步走向剪秋,居高臨下的詢問,“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告訴我,皇上今日還有什麼計劃?”
剪秋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說。
暗衛長刀立即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死士?”沈安安蹲下身端詳著她,“那你被抓,不應該立即咬舌自儘嗎?”
剪秋倏然睜開眼睛,森冷的盯著她,“我的人一會兒就會到,你是在等四皇子的侍衛慶豐前來救你嗎?”
“嗬,不怕告訴你,他們在山腳下就被禦林軍統領給攔了,今日沒人能救得了你。”
就算她們都死了,皇上的命令也一定會完成!!
“慶豐?”沈安安眉梢一挑,“慶豐不是今日一早回京城了嗎?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可能。”剪秋瞳孔睜大,“我的人親眼看見他帶人潛伏進山的。”
“哦,”沈安安眨了眨眼,“那估計是他路過,從山腳下繞回去的。”
剪秋一時傻了眼,愣愣看著沈安安。
“李懷言,你在等李懷言是不是,他昨晚……”
“也不等他。”
剪秋眸中浮上茫然,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
“呐,我要等的人來了。”沈安安抬手一指來人。
剪秋回頭看去,再看見淩辰逸的臉時,瞳孔豁然睜大。
淩世子?怎麼可能,他不是回京嗎?
半晌,她倏然回頭看向沈安安,“長公主生病是假的,你們故意算計?這是欺君,永寧侯府是想死嗎?”
淩辰逸抬起一腳重重踹在剪秋心口,“本世子剛從京中回來,你一個奴才,誰給你的膽子信口開河。”
他這一腳用了力道,剪秋嘴角立即滲出了血。
沈安安似笑非笑。
京城確實需要人守著,但不一定非要是淩辰逸,而她今次帶來的人肯定早就被皇上給盯上了。
所以,今日早晨,慶豐與淩辰逸一個回京,一個來靈山,不被皇帝算計在內的淩辰逸,才是她破局的利器。
“你等的人,死了。”淩辰逸將一個木牌子扔給了剪秋。
她在看清那木牌子的同時,眼中最後一絲希冀破滅,化為了死灰!
禁衛軍那邊想必還在尋慶豐,而她們的人,早就在另一處半山腰被淩辰逸帶人給摁了!!
沈安安手中攥著短刀,蹲在剪秋身側。
她閉上眼睛,臉上沒有半絲害怕,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我來吧。”淩辰逸剛開口,一道溫熱的血便濺在了他的手背上,在嫩草地上留下了蜿蜒的殘紅。
剪秋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沈安安用力拔出短刀,刀尖上的血不斷的往下滴落,她手上,臉上,都濺上了血珠。
回身,她看向了縮著身子的良嬪。
“彆,彆殺我,你彆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她彎著膝,慢慢往後退去。
“刺客,有刺客。”
“快來人,護駕。”
“太醫,宣太醫。”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