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洋對上許梓欣的目光，結結巴巴，“過去的事就不說了，我們往前看，房子換大一點，咱們住著也舒服，對不對，你先把錢拿來，把咱們這套房子貸款還了，還了就把這套房子賣了，賣了呢，我們就再買一套大的……貸款我來還！”
程洋深吸了一口氣，許梓欣抽了抽唇角，“現在房價雖然跌了，但要換大房子還是很有壓力的。”
程洋揉了揉她的肩膀，“實在不行，找你爸媽借一點，到時候我來還。”
許梓欣已經不願意信程洋的任何鬼話了。
他說他還，到時候肯定又會說，她是獨生女，父母的錢還不是她的錢，還什麼還。
從他大半夜的過來查她手機銀行有多少錢，夫妻間的信任就已經崩塌了。
“你說話呀，你爸媽到底給你陪嫁了多少錢，他們就隻生了你這一個女兒，我爸媽給他們三十萬，他們肯定會多陪嫁一點給到你手裡的，好老婆，咱們孩子都生了，你就不要瞞著我了，夫妻間應該相互信任啊！”
程洋低頭看她，“你要是不說，就是不信任我，嗯？”
“我太困了，明天再說吧。”
許梓欣太難過了，怕自己多說一句話就會哭出來。
“程洋，也不急這麼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說吧。”
程洋想了想，“行吧，那我今晚抱著你睡。”
“不了，我本來就睡不好，這床太小了，好擠……”
“好老婆，你說你都嫁給我了，怎麼還是這麼嬌氣？不過我喜歡，明早我給你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許梓欣皮笑肉不笑，“隨便吧！”
“買你最喜歡吃的饅頭好不好？”
“好！”
程洋高高興興的走出門去，將門關上了，許梓欣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麵色蒼白。
饅頭？
她從來就不喜歡吃饅頭。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程洋沒錢，他剛畢業找了個小公司當會計，一個月才三千多塊錢。
而她，她在農科院上班，工資雖然不高，但爸媽擔心她錢不夠花，總是想方設法的給她貼補一些。
程洋沒錢，卻好麵子，出門帶她去吃高檔海鮮自助，早餐也要挑連鎖品牌。
她要付錢，他不讓，說出門吃飯付錢都是男人的事。
許梓欣知道他沒錢還硬著頭皮打腫臉充胖子，便說自己喜歡吃簡單一點的東西，早餐喜歡吃饅頭，午飯喜歡吃快餐……
幫著程洋省下了不少錢。
其實她特彆愛吃刺身，愛吃鼇蝦，愛吃海膽……
自打跟程洋談戀愛結婚後，她都忘記了這些東西是什麼味道了。
真正愛她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她不喜歡吃饅頭，隻是在幫他省錢呢。
程洋真的愛她嗎？
許梓欣幾乎是一直沒睡著，睜著眼睛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了客廳裡傳來關門的聲音。
她正好想要去衛生間洗把臉，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空著，另外一間房，也是空著的，小小的客廳裡一張孤零零的沙發，哪有程洋的影子。
許梓欣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時間。
淩晨兩點鐘，這個時間程洋會去哪裡？
她顧不得思考這麼多了，往樓下看，隻見程洋開了停在單元門口的車子，已經往外頭去了。
許梓欣失眠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鐘，程洋打開門回來了。
許梓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