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月也不對他客氣,充袖子裡掏出一把刀,狠狠插進李牛大腿裡。皮肉被利器刺破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更重要的還是接踵而至的劇痛。
從來隻有李牛讓彆人痛,什麼時候輪到他有這樣的待遇?
“聽話,懂?”鄒月沒拔出刀,隻是問他。
李牛瘋狂點頭,他怕這把刀下一秒戳進去的不是大腿,而是他的喉嚨。
“你有個姐姐?”
李牛愣了一下,緊接著大腿就傳來疼痛,是刀刃在肉裡攪動。
他瘋狂點頭。
“你姐姐考上了大學?”
李牛點頭。
“她死了?”
李牛還是點頭。
“她怎麼死的?”
李牛:???
不是,我嘴巴捂著能說話?
鄒月也不管他怎麼想,再次問:“是你們殺的?”
李牛搖搖頭。
鄒月立即皺眉,這和她的猜想有出入。
李牛的姐姐難道是自殺?
鄒月馬上搖頭,覺得自殺可能性很低。
“你在心裡想,她怎麼死的?不回答的話,我不介意刺穿你的喉管。”
李牛立即在心裡咆哮:她自己掉下懸崖死的!!!
鄒月思索著,李牛的姐姐是大學生,從山村裡走出去的,這樣的人頑強而堅韌,怎麼會掉下懸崖死了?
被逼的?
繼續問李牛?
鄒月在猶豫,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李牛母親在說話,“差不多就行了,明天你們倆才結婚。”
鄒月想了想,她走過去把門打開。李牛母親見她還好端端站著,而且麵色紅潤一切正常也是愣了一下。
緊接著她被鄒月拽了進去,並且關上門。
李牛見他媽進來,立即掙紮想說點什麼。
李牛母親看到這一幕也是驚了,但她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大聲呼救,甚至對自己兒子都沒什麼溫情可言。
看到這一幕的鄒月反而覺得正常。
“和我說說你女兒的事情吧。”鄒月讓她坐下。
李牛母親看著鄒月,她似乎意識到什麼,眼中蓄滿淚水,哽咽了一會兒才對鄒月說:“我女兒叫李茹,她、她死了。被我們逼死的。”
她抹了臉上的淚水,“是我對不起阿茹,阿茹本該有機會離開這個魔窟,是我、是我對不起阿茹。”
“說重點,我需要重點信息。”鄒月不客氣的打斷她的煽情。
李牛母親說:“她考上大學之後我本意是讓她不要回來,當然也沒指望她能報警給我們帶來希望。畢竟她也是在這個吃人的魔窟出生的。後來他爹想把阿茹嫁給李三叔的兒子,就用我病重騙阿茹回來,阿茹孝順,聽到這個消息趕了回來。他們逼阿茹嫁人,阿茹不同意,逃婚的時候墜崖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我找到阿茹的時候,她已經被餓狼啃食的麵目全非。”
“不該是這樣的,阿茹本該有璀璨的未來,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鄒月心裡也是沉甸甸的,她問:“李茹她多久死的?”
女人說:“五年前。”
鄒月估算了下,李茹如果就是異端,那她就是比較早期的異端之一。經過長時間混沌惡意的腐蝕,還能擁有如今的思維也是不容易。
前提是李茹就是異端。
“我可以殺了他嗎?”鄒月問李牛他娘。
實際上李牛他娘對鄒月的行為並無影響。
但是李牛卻滿是期盼的望向自己母親,那可是他親娘,十月懷胎生下的他。
然而李牛母親卻是很冷漠的說:“當然可以,如果這不影響你們要做的事情的話。”
她猜到鄒月他們是來調查人口失蹤案的,這樣真的太好了。
就算她在這裡已經生活了近三十年,也不能改變她想回家的心。
太多人想回家了,不僅僅是活著的人,死了的人也想回家。
送他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