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點頭:“好。”
裴知珩推著輪椅進了電梯,護工跟在身後,電梯門緩緩合上,祁宴收回目光,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姚雪視線從他攥緊的拳頭上緩緩挪開,她嗓音堅定:“祁老師,你情況不對。”
祁宴點頭:“嗯。”
姚雪大為震驚:“祁老師,這是真的嗎?你的病情穩定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會突然複發?病因是剛剛輪椅上的那個女孩嗎?她是你……愛的人?”
……
裴知珩推著輪椅從電梯出來,可人還沒到病房門口,輪椅上的女孩兒突然顫抖著大喊,她哭出聲音來。
那種積攢著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猛然間爆發,宛如火山岩漿沸騰。
裴知珩突然間就被嚇了一跳,他一把攥住南惜的手臂,可南惜反應更大,她抖動著近乎從輪椅上翻下來——
“惜惜?惜惜!”
裴知珩心慌不已,可這幾天這樣的突發情況已經有過好幾次了,好在有應對的措施,他將南惜推進病房裡連忙摁了呼叫按鈕。
片刻的功夫,幾個護士立刻趕過來將南惜摁在了病床上。
“不要,彆碰我!彆碰我!”
南惜紅著眼眶大喊。
“放我離開,放我離開啊。”
可沒人會應她。
那幾個護士輕聲安撫,妄圖言語能夠撫慰南惜受傷的心靈,可南惜根本無法鎮定。
最後還是鎮定劑讓她精疲力儘的睡了過去。
可南惜心裡很清楚,她根本不想打針。
她不想睡過去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知覺。
她討厭自己的大腦意識全被藥物控製的感覺,那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可她明白也隻有這個辦法,隻有這個辦法了……
她側著頭輕輕閉上眼,眼角淚水滑落。
門口,裴知珩就那樣睜大眼睛半張著嘴整個人張皇無措的站著——
他是痛苦的吧?
這也算是報複成功了。
南惜心想著。
“裴先生,我現在能夠初步確定您夫人的病因就是您,或者說更確切的就是這病因之中是有相關你的,你可以好好想想。”
“那些讓裴太太精神上大受刺激的事都有可能成為病因,隻可惜現在裴太太拒絕治療,根本不願進行溝通,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得心理疏導進展緩慢。”
裴知珩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他輕聲道:“給她進行催眠治療吧。”
“可……裴太太不願意。”
裴知珩苦笑,本就是個格外堅強自傲的人,她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讓人窺探她的內心世界?
可現在,除了這個沒彆的辦法。
醫生提出建議:“或者您可以帶您太太去一些給她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這可能對於病人後期的恢複大有幫助。”
裴知珩點頭。
於是,南惜就見到了醫院最權威的心理催眠師。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她說她叫姚雪。
南惜不覺得有什麼,可姚雪看她的眼神滿手心和善溫柔。
“南惜……真是個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