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盛檸皺眉望了眼地上的包袱。
她的錢可都在裡頭。
“盛姑娘好像很喜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陸承劭冷笑道。
盛檸被嚇出一身汗,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我與陸將軍各有秘事,難道就不能互相當作不知道嗎?”
“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權利嗎?”
“我今日同他出去就是為了離開陸府,方才不讓我走的人是你,我沒有其他心思。”
“我憑什麼信你?”
頭頂響起陸承劭嗤笑的聲音:“既然你不懂規矩,我不介意親自教你。”
他輕輕一甩,盛檸差點跌倒,再看時,隻有門輕聲響動,陸承劭已經不在屋內。
他帶走了她的包袱。
穩定心神後,盛檸渾渾噩噩地出去,十分無精打采,行至半路時忽然迎麵碰上陸瑤和陸悅。
二人拉著她便要去老夫人院中,說要請她吃各色冰鎮的果子。
盛檸猜想陸承劭已經回房去了,於是沒有推辭,結果進門後一轉過屏風便與他對視一瞬。
她愣了一下,特意尋了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沒了半點吃東西的心思。
似乎是因為他,滿屋沒幾個人說話,隻有老夫人同季夫人嘮嗑,也不過有一句沒一句的。
盛檸不想去看,可餘光總忍不住觀察他。
她看到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擱下時,聲音重了幾分,惹得老太太回頭。
幾乎同時,盛檸身子輕輕抖了抖,好像那盞茶磕在她身上一般。
“可是朝堂上有什麼事?你從進門起就沒個好臉色。”老夫人蹙眉問道。
陸承劭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她麵上劃過,肅著臉同老夫人道:“今日在府外碰上一個老道,他非說我印堂發黑,近來恐有災禍。孫兒自是不信,可聽了這話總覺得渾身不適。”
“這可如何了得。來人,快去請馬道士來。”老夫人最信這些東西,一時慌了神,坐立難安。
盛檸不明白陸承劭唱的哪門子戲,直覺是衝她來的。
很快,打門外來了一個道士,還未站定就被老夫人請到身旁。
老夫人同老道說了今日之事,那老道閉著眼睛,嘀嘀咕咕了半日,笑道:“此事究竟不難,近來府上定是新進了一位卯正所生屬兔之人,因居於東南方位,與世子爺相衝了。”
盛檸臉色一變,抬眼便於陸承劭相視。
卯正所生屬兔之人,住在二房所在的東南方位,指的可不就是她嗎?
姑母已先一步站起來:“馬道士是說,檸丫頭衝了承劭?”
盛檸唇角緊繃。這也許是陸承劭幫她尋了個離開的理由。
如是想著,她緩緩起身:“既如此,我今夜便離開,萬不可讓陸將軍因我受難。”
“不可!”馬道士高喝一聲,“姑娘若貿然離去,恐有損世子機緣。”
“可有化解之法?”老夫人忙追問。
馬道士撚了撚胡須:“隻需把這女子遷至西南方位,老道再化些符水請世子爺喝下去,一切便可化解。”
“如今西南方位可還有空處?”老夫人鬆了口氣,問季夫人道。
季夫人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大的沒有了,隻有丫鬟住的地方還有空餘。”
“如此,便要委屈盛姑娘一段時日了。”老夫人雖如此說,可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