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似乎沒有人,阮梨正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見一道聲音極其微弱的呻吟。
“白鶴,是你嗎?”
漆黑之中,一雙泛著瑩白光澤的瞳孔忽然睜開,阮梨剛對視上那雙眼睛,手腕像是被什麼東西悄悄纏住,一下就拽進了黑暗之中。
那柔軟粗糙的東西從她的手腕一直向上蔓延,不僅將她的雙手緊緊纏繞,連脖頸也被繞上一圈。
阮梨緊張地伸手要去抓撓,然而禁錮著雙手的東西卻愈發收緊,她掙紮片刻,卻隻會讓那東西越纏越緊。
甚至,連呼救都沒有辦法。
那雙銀白色的眼睛泛著幽白的光,一點點靠近。
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滑落。
粗糙的質感在她的臉頰輕輕拂過淚水。
低啞而神秘的聲音響起:“彆哭。”
“唔唔唔!”阮梨再次掙紮,嚶嚀著要發出聲音,卻全部被堵住。
“彆亂動。”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
阮梨忽然停住了一切動作。
她濕潤的眼睛睜大,楚楚可憐又引人犯罪。
[不要、不要、放了我……]
全部的話語化為嚶嚀聲,模糊的堵在口中。
冰涼的觸感貼著她柔軟的腰肢。
溫熱與零點冰冷相撞,顫栗仿佛從靈魂深處無法遏製的共鳴。
是血嗎?
寒冷已經將她的神經模糊,淚水浸濕了臉龐。
一聲歎息,似乎是心軟。
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心軟。
極端的寒冷將她的體溫殘忍剝奪,意識模糊的仿佛是黑夜暴風雨中顛倒的小船。
血腥與冷香糅合成奇異詭譎的香,迷惑的她無法思考。
他是誰?
他在乾什麼?
粗糙的指腹在她柔軟的柔軟的唇瓣上極緩碾過,似乎有所流連。
“多謝,我會補償你的。”
清冷的聲音在她意識的最後殘留時響起,像是一個隨風而逝的夢。
最後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畫麵。
冷白月光乍現,銀色的麵具在皎潔明月之下顯露,男人下頜線宛如畫紙上的絕美線條,粉薄發白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淺白的瞳孔在月色籠罩下朦朧上溫柔,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隨風飄逸,純白的禮服將他身上每一個線條勾勒,胸口彆著一朵白色玫瑰。
他發現阮梨看見自己,豎指抵在唇中。
“彆出聲,不然他會聽見的。”
阮梨腦海中閃過疑惑,然而禁錮著她的力量忽然抽離,她渾身軟綿綿地即將跌落在地,卻被男人扶住。
“睡吧,一覺睡醒就會忘記了。”
困倦如同潮水般湧來,冷香濃鬱片刻又逐漸消散。
……門口忽然起了爭執聲。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蠢貨,你要進去打擾人家好事?”
“臭狐狸!你不要亂說!”
“你以為一個雌性一個雄性共處一屋這麼長時間,還能還能乾什麼?”
門口的聲音陷入沉默。
阮梨眨了眨眼睛,逐漸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