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倩柔從不是一個愛好聊閒的人。
哪怕熟悉之後,他也很少多餘的話。
此刻忽然提起‘蔡尤’,看似前言不搭後語,魏安總覺他在暗示什麼,一時又沒什麼線索。
一行人往裡走,這已是最後一批客人。
魏淵和陳泰兩名長輩早在席間幫忙招呼來客。
沉浸思索之中,魏安全然不知身後情況。
直到南宮倩柔的提醒響起,“長公主到了。”
魏安回身,才發現門口來派飯菜的桂月樓小廝已行禮成一片。
他即刻邁步迎上去。
依舊華貴高冷,於大門前亭亭而立,陽光斜地打過來,映出她絕美容顏。
他從二進門而來,時而進入陽光,時而進入陰影,身形仿若在虛幻與現實中轉換,直到鮮活地立在她身前,懷慶唇角微微勾起。
“殿下來了。”魏安行禮,頗驚喜的語氣。
懷慶唇齒輕啟,“你既請,總是要來的。”
“殿下快裡邊請。”魏安做請的手勢。
不須懷慶眼神,身後一眾侍衛抬了六擔賀禮進來,甲衛們則自動守在門前。
“殿下,我家中未置仆人。”魏安留意到懷慶的目光,解釋道。
懷慶關心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又怕落了他麵子。
恰此時魏淵、趙守一行人出來迎接。
“長公主。”
眾人行禮。
“院長,魏公,各位先生不必拘禮,今日無恙才是主人。”懷慶道。
“那諸位客人,快快落座吧。”魏安接過話,用主人翁的口吻爽朗笑道。
一頓喬遷宴,三張席麵,桂月樓無愧其盛名,飯菜可口,噴香開胃,觥籌交錯,賓客儘歡。
有飲醉的老先生在堂屋歇息。
書院其他師長在花廳觀陳泰與張慎對弈。
司天監的術士與打更人金鑼們已離開。
書房為叔父魏淵征用,他正向長公主彙報案情進度。
聽完平陽失蹤的內情,懷慶臉更冷了幾分。
“這幫賊子!”
魏淵沉默了會,等長公主情緒平複了些,才繼續道,“公主,私通妖族,炸毀永鎮山河廟的賊子周赤雄還是逃了。”
懷慶立即領會其意。
明日朝會,隻怕針對魏公的攻訐不斷。
“我回去後,便先與父皇說明。”
她又問道,“憑一個金吾衛百戶隻怕不夠籌謀這一切,其幕後之人,魏公可有線索?”
魏淵搖搖頭。
這時,大門前
桂月樓的小廝正在來回跑,收拾碟碗筷盆。
每每路過甲衛,他們不會如青書客棧的小廝一般發怵,都是見慣了達官貴人的。
大門內,魏安與許家兩兄弟正在說話。
“年兄,許大哥,何不留下再用些茶水?院長師長們都在。”魏安挽客道。
最後這句是給許新年的。
後者連連搖頭。
他哪敢留?
實在怕這幫師長考較他的學問、修行。
他又不是魏安。
“二郎,我與無恙有幾句話。”
許七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