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就不進去了“,到了門口,薑絕放開了他的手,姚宴昇才開口跟她說了見麵後的第一句話。
薑絕扣了下小拇指,舔舔嘴唇,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跟他說話:”外麵下著雨,這幾天降溫了,怪冷的,我家就我一個人,要不,喝一杯熱水暖暖?“。
姚宴昇看了下電梯門口貼著顯眼的樓層數字:”我家就在你家上麵,16層“。
”啊“,薑絕以為他沒去處,沒想到他家就在上麵,但為什麼大晚上的出門淋雨?真是她不懂的藝術行為?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姚宴昇抱著奶貓轉身進電梯前,覺得有些話雖然不方便說但還是彆讓她擔心比較好:”那你要不要跟我上樓看看“。
”我為什麼要跟你上樓?“
他沒回答為什麼,重複那句要不要跟他上樓。
薑絕蒙圈,看他進電梯按著電梯門等她進去的樣子,鬼使神差的跟他上了樓。
到了樓上,看他按了密碼進門,回頭問她要不要進去,薑絕搖了搖頭說還有事就不打擾了,但姚宴昇還是給她說了家門口的密碼,還開玩笑說要是明天中午沒看見他,就上來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對此薑絕不置可否,隨便就告訴彆人自己家房門的密碼,剛還失魂落魄現在倒能開的起玩笑來,隻能說是自己不曾了解他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姚宴昇剛才強撐的表情終於露出了疲憊,關上門,找了條乾毛巾擦了擦奶貓,翻著冰箱隻找到去年買的火腿腸,貓還太小吃不了,打算先洗個澡,再下去找薑絕要點牛奶。
薑絕從樓上下來,才發覺自己的褲子濕了一大片,懊惱剛才因為一時的放縱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忙去洗個熱水澡,喝感冒衝劑,明天要是感冒了就有的受了。
姚宴昇在門口等了好久後裡麵的人才來給他開門問他什麼事。
”有牛奶嗎?,我家現在沒東西吃,貓太小了隻能喝奶“
聽了他的話,薑絕讓他在門口等會,沒一會拿了一袋東西給他,看著裡麵一堆即食食品還有感冒衝劑,解釋自己並不餓隻是想要點牛奶,但薑絕拒絕了他的解釋,沒聽他廢話直接關了門。
回到樓上,電話座機鈴聲便響了,拿起話筒沉默著等對方先開口,但對方確認有人接電話後就直接掛了,也沒問一句,自己終究是誰的願望都滿足不了,自己的也沒實現。
奶貓發覺有東西靠近呲聲炸毛,姚宴昇拿吸管蘸了些牛奶蹭在它嘴邊,舔到牛奶毛也不炸,奶聲奶氣的喵叫。
它真容易滿足,不像人纂緊手裡的還惦記著彆人的。
給貓用厚毛巾簡單的搭了個窩,姚宴昇才昏昏沉沉的回房睡覺。
早上六點,薑絕按著生物鐘醒來,鼻子有點不適,可能是感冒的前奏,一把掀開被子,跑去衝感冒衝劑,連喝了幾口溫白開,鼻子通了,薑絕才放心,她一生病就會引發一係列問題不容易好還耗時間,想起昨天的行為又是一番後悔。
簡單吃過早餐後,不敢懈怠去書房學習,陳韻給她下了任務,她需要好好想想自己要學什麼專業,如果能完成自測就帶她去見研究院裡的老師。
等過了十二點,肚子開始響,薑絕才從滿桌的資料裡出來,伸了個懶腰,晃晃有點缺氧的腦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她忘了。
看著冰箱上層有點空隻覺得奇怪,也沒想起是因為什麼,等到吃飽了才想起她把姚宴昇給忘了,看著牆上的時針指到了十二點半,思索了片刻,自己隻是褲子濕就差點感冒,他坐在雨裡這麼久不知道會不會像他說的會生病。
這個點他應該起床了,要不要上去看一眼,天人交戰了會,薑絕決定上去敲下門,如果有回應她再下來應該不耽誤太多事。
薑絕敲了他房門好久,貼在門上也沒聽到有什麼聲音,心想自己隻是出於關心並沒有私自進私宅,希望走廊攝像頭對麵要是有工作員能理解,輸了密碼進門,出聲提前提醒:”姚宴昇我進來了啊“。
喊了幾遍他名字也沒回應,隻有那隻毛發稀疏的小黑貓聽見聲響聲嘶力竭的引她注意。
她還沒空理它,私自推開了主臥的房間。
他就安靜的躺在床上,靠近些喊他也沒回應,臉上起了些細汗,薑絕伸手摸他額頭,被燙的嚇了一跳,搖他也沒反應,已經暈死過去了。
薑絕著急地想著腦中的急救知識,也隻能想到要給陳韻打電話問她怎麼辦,於是沒管今天是什麼日子直接下樓拿手機打給她。
陳韻聽她話裡急得快哭的聲音,淡定的問了句:”誰生病了“。
薑絕才反應過來這件事也許並不適合找陳韻幫忙,舔了舔唇:”我同學,他住樓上“。
”你提前知道他生病了?“
聽著電話另一頭的沉默,陳韻沒再問:”我讓林叔送他去醫院,作為同學你看他好轉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就回去學習,知道了嗎?“。
”知道了“,這是陳韻第一次沒像往常一樣對她溫聲細語。
再回到樓上時也沒了一開始的慌張,甚至還抽空喂了貓,埋怨自己忘了要江安的聯係方式,看著他因為發燒通紅的臉,大發慈悲用浸了水的毛巾幫他擦拭。
看擦了也沒用,他開始說胡話,算了下林叔快到樓下,掀開被子,嘗試著把他背起來,彆說,看著清瘦的人還挺重,隻是這也不是薑絕第一次背這麼重的人,使了點巧勁成功把人背到背上,但還是忍不住被他壓得悶哼了一聲,出門時還能騰出手幫他把門關上。
林叔剛下車就見她背著個男生,趕緊上去換她,接過去的時候也被他身上的體溫嚇到:”哎喲,怎麼這麼燙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上了車他坐不了,薑絕把他往懷裡攔,讓他半躺著,看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心情愈發沉重。
林叔從後視鏡裡看著他發抖還說胡話的可憐樣忍不住問他家人怎麼不在,薑絕隻說不知道,望著車窗外依然空蕩的街道,突然覺得心裡好荒涼。
到了醫院門口,高院長帶人在門口等著,一下車就有護工過來幫忙,看著這興師動眾的場景,薑絕才明白這件事不適合跟陳韻說,等到醫生說他發燒到了四十度,再晚點人就直接沒了,又慶幸自己跟陳韻打了那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