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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趙煦都宣趙俁進宮入對。
這搞得趙俁一肚子怨言“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讓你低調一點。這要是有人參我一本,說我親王乾政,那我多冤枉啊!”
可趙煦是皇帝,他想見趙俁,趙俁能不去嗎?
其實,這也從側方麵體現出來,趙煦確實想解決趙宋王朝的問題,消除趙宋王朝的隱患。
為了給趙煦灌輸隻有自己才能拯救趙宋王朝的思想,對於趙煦這個行將就木之人,趙俁真的說了不少東西。
這讓一直處於信息繭房中的趙煦打開了很多扇新大門。
“莘王為何不早些與朕說這些?”趙煦責怪道。
“早臣弟也未遇到那位教導了臣弟三年的高人啊,且親王不可乾政乃先皇所定,臣弟豈敢違抗父命?若非見皇兄日夜為我大宋操勞,卻始終不得其法,一些彆有用心之輩,明明知曉我大宋病症所在,卻將皇兄蒙在鼓裡,欺我皇室無人,臣弟安敢僭越?”
——為了解釋自己的見識和能力,趙俁無中生有出了一位高人。
趙煦聞言,神色凝重,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與憤慨,他心想“朕自幼登基,雖有心振作,卻常感力不從心。朝中大臣,各有心思,或明哲保身,或結黨營私,真正為朕分憂、為大宋未來著想者,又能有幾人?”
趙煦看向趙俁,對趙俁是位親王越發地感到遺憾,同時,他也在考慮,為趙俁廢除宗室不能乾政這條規定,到底是利大於弊多些,還是弊大於利多些?
不久之後,西夏因平夏城之敗,前來謝罪求和。
未幾,青唐酋長以城投降。
趙煦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的兩個耀眼政績吸引走了。
當初可是有很多大臣都不同意趙煦打這場仗的。
當時趙宋王朝也是真沒錢打敗。
是趙煦派人去跟巨商借錢,才勉強打了這場仗。
結果,平夏城之戰,宋軍擊敗三十萬來犯之夏軍,夏軍總指揮小梁太後差點被擒,她棄儀仗更服飾才勉強得脫。
從此以後,宋軍基本控製了橫山、天都山一帶。
這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托這兩件事的福,趙俁終於可以不用去趙煦那裡了。
轉天,趙俁就來到慈德宮拜見了向太後。
一見麵,向太後就揶揄道“怎麼,不用再往陛下那邊跑了?”
“皇兄近期可顧不上兒臣。”
不等向太後再問,趙俁就主動“坦白”“也不知兒臣跟皇兄說這些,到底是福還是禍,萬一皇兄真下定決心依我之法改革,那勢必要引起一場巨大的政治動蕩。”
說到這裡,趙俁搖搖頭“算了,肉食者謀之,該說的,該注意的,兒臣皆已跟皇兄說清楚了,如何抉擇,就看他這皇帝的了。”
說老實話,向太後也怕趙煦輕舉妄動,引起達官貴胄、士紳望族、豪門大戶階層的集體反抗。
可另一方麵,趙宋王朝已經走到了一個王朝的中後期,問題重重,積重難返,國庫空虛,如果不進行有效的改革,也活不下去。
這也是,這些年來,舊黨的口風變了,改為支持可行的變法,向太後也慢慢從堅定的保守派變成了中間派的原因。
實在是,形勢逼人強,再走保守那條路,趙宋王朝真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