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財帛動心_歸義非唐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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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財帛動心(1 / 2)

“門下,聞歸義軍節度使張議潮其麾下東取涼……”

正午,烈陽盛盛,可敦煌衙門內的氣氛卻寒冷刺骨。

這種氣氛,在王景之讀出朝廷對張議潮、張淮深、劉繼隆、索勳、李儀中、酒居延等人的擢封後來到頂點。

正堂內外,上百名官員臉色各異。

有如張議潮、李恩、索忠顗等“平靜”者。

也有如王景翼、康通信、高進達等牙關緊咬,低沉粗氣者。

更有眼神活泛,三心二意者。

各人心思不同,養氣功夫不同,所展現的舉動也各有不同。

“製書如右,請奉製付外施行,謹言……”

“張議潮……接旨!”

隨著王景之念完聖旨最後一句話,張議潮平靜接過聖旨,轉身麵對眾人,平舉雙手。

王景之帶人為他脫下緋袍,換上紫袍與金魚袋,並將歸義軍節度使旌節更換為河西節度使旌節。

當一切塵埃落地,高進達最先忍不住道:“朝廷如此,何以得人心?!”

“放肆!!”索忠顗將其打斷,嗬斥道:“至尊自有考量,爾等怎敢質疑君父?!”

“朝廷行事不當,為何不可說?!”

“爾等狂悖之言,理應論罪!”

“娘賊的,彆以為我等不知你們的心思!你們無非就是想謀求利益罷了!”

“謀求利益也有限度,河西好不容易收複,百姓好不容易得以安康,爾等助紂為虐,不怕遭報應嗎?!”

“助紂為虐?爾等著實竟然將至尊比作商紂!”

“狂悖之徒……”

隨著高進達和索忠顗開口,敦煌衙門內立馬亂成了一鍋粥,雙方各執己見,相互攻劾。

李恩沉默無言,未加入這場唇槍舌戰。

不止是他,就連剛剛調回敦煌的曹義謙也沒有加入其中。

望著眼前的鬨劇,張議潮深吸一口氣:“夠了!”

聲音不大,卻威懾十足,爭吵聲在下一刻漸漸平息,但雙方眼中怒意卻遮掩不下。

張議潮掃視眾人,支持朝廷的官員與他對視後,紛紛低垂眼簾,不敢與之對視。

哪怕是索忠顗,也不敢明麵挑戰張議潮的威嚴,隻得偏過目光。

沙州起義之所以能夠成功,主功必然是張議潮和洪辯二人,至於李恩、索忠顗等人,隻能屈居於次。

往後的三次東征和兩次西征,又都是張氏族人主導並取得成功,張議潮的威望也越來越高,敦煌的豪強們,也再也不敢如當初那般放肆了。

饒是如此,但牽扯到利益,哪怕是張議潮也無法阻止他們那蠢蠢欲動的野心。

“朝廷如此安排,自有朝廷的考量。”

“既然朝廷將河西一分為二,那甘涼蘭會四州之事,便全權由淮深節製。”

“瓜沙伊肅,則繼續由我節製。”

張議潮一句話,便切斷了河西內部西四州和東四州的聯係。

如此一來,敦煌的豪強們,便也沒有理由前往涼州謀求利益了。

正因如此,許多官員臉色一變,而索忠顗、李恩等紮根東四州之人卻麵無表情。

“事情如此,向淮深、劉繼隆、索勳、李儀中、酒居延等人送去文書吧!”

張議潮拂袖而走,眾人這才慌張起來,連忙道:

“司空,眼下東邊善於治理之人甚少,若是缺了我等,必然使得民生受損,請司空您三思啊!”

“司空留步,請司空三思……”

他們不斷挽留,可張議潮卻置之不理,身影消失在了長廊處。

王景之、高進達、王景翼等人相互對視,紛紛拂袖而去。

他們走後,與他們意見相同之人紛紛離去,而剩下的數十名官員見狀無奈,隻能將目光投向了李恩、索忠顗和曹義謙三人。

索忠顗見狀,嘴角輕挑,顯然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張議潮和張淮深都把豪強往外推,而他要做的就是不斷接收他們,扶持索氏成為河西豪強之首。

“諸位!”索忠顗對眾人作揖,臉色依舊平靜:

“吾兒得授會寧軍節度使、蘭州觀察使,今夜於府中擺下宴席,諸位若有空閒,儘可前來,不必攜禮!”

“恭喜索刺史!”

“索刺史恭喜恭喜啊……”

眼見索勳邀請,得不到領頭的諸多官員紛紛朝著他簇擁而去。

期間,李恩與曹義謙也各自得到了一些官員的笑臉和邀請。

二人也沒有拒絕,先後應下邀請,並在府中擺下宴席,邀請他們赴宴。

高進達、王景翼等人得知這些事後,儘管十分憤恨,但礙於張議潮的麵子,並未與他們發生直接衝突。

幾日後,消息傳到了南邊的三危山。

得知這件事情的悟真停頓了手中畫筆,長長歎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三危山寺廟大殿內的一名老僧也忍不住佝僂了身子。

在這樣的局麵下,一支數千人的隊伍也抵達了姑臧城外。

西北風中,整編過後的赤水軍旌旗獵獵作響。

明明是在朝廷的地界,可他們麵對遠處的姑臧大軍,卻紛紛穿戴著甲胄,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風中作響的,不僅僅是赤水軍的旌旗,還有張淮深麾下涼州軍的旌旗。

張淮深在涼州施行強乾弱枝的政策,因此番和、昌鬆、嘉麟三城各自僅有守軍一千,而姑臧擁兵四千。

這四千甲兵中,又有兩千人屬於精騎,陣仗遠比五百精騎、兩千五百步卒的赤水軍要大得多。

“娘賊的,這姓張的是把我們當敵軍了?”

馬背上,張淮滿忍不住開口,畢竟他們這四千人隻有不到一千精騎穿戴了甲胄,剩下三千人僅僅穿著戰襖。

反觀張直方那邊,三千兵卒儘數著甲,還擺出了作戰的軍陣,簡直是把他們當成了敵人。

“駕!”

張淮深抖動馬韁,策馬向張直方所率的赤水軍走去,張淮澗與張淮滿策馬跟上,而酒居延則是留下嚴陣以待。

“陣仗擺的還挺大,可惜連甲胄都湊不齊。”

“聽聞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奴隸起家,竟敢在我們麵前擺出這陣勢。”

“哼,那姓張的最好聽話些,若是苛待了我們,不知道誰給誰找罪受!”

赤水軍前,張直方身後的幾名牙將冷言嘲諷著張淮深他們,而張直方也沒有阻止。

不多時,張淮深他們三人策馬到赤水軍陣前。

“河西防禦使張淮深在此,敢問哪位是張刺史!”

“這娃娃看上去不過雙十,會打仗嗎?”

“這就是張淮深?阿爺還當是哪家跑出來的半大娃娃呢。”

二十一歲的張淮深不管放在哪支軍中,都算得上剛剛參軍的雛兒,因此在他露麵後,赤水軍中的牙將對其更為輕視了。

歸義軍的事跡,他們在來的路上早已了解過。

在那些事跡中,最受關注的並不是張淮深,而是劉繼隆。

畢竟劉繼隆可是湊齊了斬將、奪旗、先登、陷陣四大軍功而受到拔擢的平民子弟。

這等本事,即便放眼整個大唐,也沒有人能在有生之年完成。

正因如此,赤水軍中的牙將們都認為張淮深隻是二代子弟,他麾下能打仗的隻有劉繼隆一人。

“涼州刺史、赤水軍節度使張直方……見過防禦使!”

三十多歲的張直方策馬而出,張淮深三人忍不住打量起他。

雖說張直方行事殘暴,可他父親畢竟是搗滅回鶻汗庭的張仲武。

即便張仲武已經去世,可張直方卻也在張仲武活著的時候,曆練過不少手段,也算得上弓馬嫻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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