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嶽下馬,拿出從祝家順的筷子,上有朱砂寫著複雜符文。
以長明燈點燃,筷子緩緩化為灰燼。
“天地山川,萬物有靈,甲馬請神,護佑身形!”
呼!
灰飛而起,灰燼之中,瘦馬滴溜溜旋轉變大,最終呈現眼前的是一隻黑色木馬,關節僵硬,兩眼漆畫。
騎上木馬,木馬隨著心念走停。
“哈哈,有趣有趣。”
片刻後,木馬消失。
“還得多練練。”梁嶽心想。
如此省了養馬的功夫。
……
祝氏。
祝公遠來回踱步,喃喃自語。
“必須加深一下關係才行,雄台喜好武藝,若能得謝玄賞識,即可平步青雲。”
該怎麼接觸呢?
直愣愣追過去,未免太過顯眼。
祝母開口說道“不如以英台探望太湖師長名義與他們同行?雄台順路護送也顯得合理。”
“能追上嗎?”
“可以,他們有老有傷,不會太趕路。”
天色漸晚,梁嶽騎馬追上眾人。
“山伯,你既然有誌尋仙,為何不隱居山林,吐納練氣?莫非貪戀紅塵也?”
謝玄打趣道。
“上士得道於都市,下士得道於山林。你境界還是太低了。”梁嶽悠然自得。
“你是上士?”
“然也,僅此一人。”
天際線下,大老遠聽見祝英台尖細的嗓音。
“梁兄!”
一輛兩匹馬拉的車快速趕來,祝英台探出車窗招手,車夫是祝雄台。
“康樂公、劉司馬、梁長史!”祝雄台下車打招呼。
“你們怎麼來了?”梁嶽好奇道。
“我去拜訪山長夫人。”
隊伍裡又增加了兩人。
次日,終於到達會稽。
“諸位不如到柳莊一歇?”
“好!”劉充本來就住柳莊,他迫不及待要見到女兒了。
其他人也點頭,謝玄沒藥吃了,也要到柳莊拿藥。
柳莊。
工匠們熱火朝天,蕭明、檀韶帶著幾個弟弟搬運石材。
小河邊建立起一座水榭,還有佃戶正在種植樹苗,外圍是起到觀賞與遮蔽作用的竹林。
他們按照梁嶽離開前的吩咐,建一座柳園竹林。
“爹爹!!”門外,一小女孩看到劉充,頓時撒丫子飛撲而來。
“哎……好重……”
水榭內,仆婦們端著酒水菜肴,眾人合餐而坐。
謝玄、梁嶽、劉充、石泉子、祝家“兄弟”,徐羨之、檀韶。
不遠處是婦幼、部曲等。
不遠處的岸邊,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車下來一個矮瘦漢子,竟是北府軍的林堅。
“二弟?”
“我回來了!”林堅酣暢大笑,“大哥,三弟,哈哈,這鳥官不當也罷。”
沒錯,林堅辭官回來了。
“來的正好。”梁嶽高舉酒杯。
夕陽斜照,朝霞漫天。
眾人飲酒高談,講述著一路見聞。
率性而為,不滯於物。
這一宴,梁嶽沒有用手帕和內功作弊,喝得醉意熏熏。
摟著祝英台的肩膀,祝雄台眼皮直跳,吞聲躑躅不敢言。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
光禿禿的柳園,顯得熱鬨非凡。
宴罷,眾人到河邊,各自種上一株柳苗。
飲宴種柳,也是件風流雅事。
清澈河流,涼風習習。
劉充吐了一口酒氣,對許玄說道“等柳樹長成,這裡就好看了。”
“爹爹,樹苗什麼時候長大?”劉玨牽著父親的大手。
“十年吧,到時候玨兒也長大了。”
十年……
“十年是什麼時候?”
劉玨不太理解。
梁嶽摸著小女孩的腦袋,笑道“十年不長,稻子成熟二十次。”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