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恭敬:
“顧總,我沒看清,天太黑了,不過似乎是一輛幻影,黑色車身。”
顧聿之冷著臉掛斷了電話。
熄滅的屏幕倒映著半張銳利臉龐,微眯的狐狸眼帶著壓迫感,唇線都緊緊繃著。
片刻後,他又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傳來裴鶴年素日冷淡嗓音有一些微妙的啞:
“大情種怎麼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
顧聿之懶得跟他廢話,
“華歆東區那一整條商業街,是不是都在裴氏名下?”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有事?”
“我們枝枝被一條甩不掉的狗黏上了,”
顧聿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個光明正大撬他牆角的人生吞活剝,
“之前在大食堂,我就聽見他給枝枝打電話。我們枝枝善良,還說他是白月光。”
電話那邊,聽到這三個字的裴鶴年長眉微挑。
顧聿之還在繼續:
“什麼不要臉的白月光,分明是蓄意勾引彆人未婚妻的淫男蕩夫,仗著曾經的一點情分,使儘了手段插足彆人甜蜜的婚姻,真讓人惡心。”
電話那邊有微妙的停頓,很快傳來裴鶴年的聲音:
“可是你們還沒結婚。”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訂了婚,很快就會結婚。”
“年前年後都有幾個好日子,之前一直覺得年前太趕了,如今看來遲則生變,不如儘快定下來,年底倒也有個吉利的日子。”
裴鶴年擰眉:“你這麼急?”
“你不懂這種老婆被人盯上的感覺,”
顧聿之聲音又冷了幾分,說話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枝枝很優秀,到處都是一群瘋狗搖著尾巴追她。”
“我隻恨那夜睡了過去,不然這段時間過去,說不定我們枝枝都顯懷了,就算父憑子貴,我也能把他們碾壓過去。”
“算了,到時候來給我做伴郎。”
疾馳的黑色幻影上了高架橋,穿梭在夜幕中。
車廂內,裴鶴年修長淩厲的手指把玩著一抹白色,疏冷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眼底卻閃過煩躁,
“我拒絕。”
“隨便你。”
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形挺拔的男人打開酒櫃,瞥了眼餐廳的方向,壓低了聲音,
“那個該死的白月光男小三藏的很深,我一直沒查到對方的消息。但他今晚見了枝枝,還把她送回了薑家。”
顧聿之冷嗤:
“他也知道自己見不得人,所以停下車就灰溜溜地滾了。”
“陸斯言半個小時前到的薑家,按照時間來算,那個男小三最起碼五點鐘就去見了枝枝,正好華歆東區那一整條街都是你家的,幫我查一查對方的動向。”
顧聿之一張俊臉沉著,聲音涼的都像是在飛刀子,
“我倒要看看,這個敢挖我牆角的小雜碎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他左一句男小三,右一句小雜碎,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電話那邊,把玩著柔軟蕾絲布料的男人掀起一雙冷淡鳳眸,薄唇吐出幾個字:
“你也說了,人家是白月光。”
“這樣按照時間來算,說不定人家兩人才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真心相愛;而你這位訂了婚的未婚夫,才是那個橫刀奪愛又不被愛的男小三。”
顧聿之聽不得這種話,劍眉擰著:
“說的什麼胡話,你瘋了?”
“我跟枝枝是過了明路的未婚夫妻,以後連死都要葬在一起的。”
“少用這種瘋話跟我開玩笑,我跟枝枝才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設。”
“這麼沒勁的玩笑,我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