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隻覺得腦袋裡炸出一聲驚雷,雙眼徒然放大。
她分不清是窘迫又或者是震驚,隻覺得脖頸一片發燙,喝過酒的腦袋更像是攏了層霧一般,有些轉不過來。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衣服……
一樣的牌子,一樣的尺碼,沒有任何區彆。
可陸斯言怎麼知道她在外麵換的衣服?
甚至……甚至他還知道,她連貼身衣物都換了!
他在詐她?
還是說,他已經變態到,連她早上要穿哪件貼身衣服觀察了?
薑梔枝耳朵紅的像是在滴血,視線又忍不住往下瞥,看向某個正在浸泡著衣服的小盆子。
更覺得羞惱,羞恥,羞憤。
她覺得陸斯言有病。
她本人根本提都沒提,他就主動拿過來搓搓搓。
那可是……
薑梔枝氣得瞪了他一眼。
陸斯言有病,原主更有病。
怎麼能讓一個成年男人給她洗這種衣服?
薑梔枝恨不得把那些衣服撈出來隨便藏個地方,可是對著陸斯言,她又隻能故作淡定,
“我沒有,是你太敏感了。”
室內璀璨的燈光讓陸斯言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隻是一笑顯得整個人更瘋了。
連聲音都咬牙切齒,直勾勾地盯著她:
“一身裴鶴年的臟味,也是我敏感了?”
“還是說,大小姐心裡確實坦蕩,已經關係好到在裴鶴年麵前換貼身衣物也覺得無所謂。反正……”
他語氣頓了頓,又忍不住舊事重提。
像個發瘋的妒夫,妻子帶著鬼混回來,衣服裡裡外外都換乾淨了,他還要像個無能又懦弱的丈夫,替她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痕跡。
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妒夫。
畢竟那個該死的未婚夫正在樓下,一臉無知地奉承未來嶽母,連未婚妻和彆人鬼混也不知道,徹頭徹尾的蠢貨。
可他甚至還不如顧聿之那個蠢東西。
一無所知又幸福,占據著未婚夫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站在她身邊,接受所有人的承認。
甚至萬一出了意外,他們還能結婚,擁抱,親吻,上床。
她會懷著那個該死的顧聿之的孩子,看著他殷勤的以孩子父親的身份自居,將她摟在懷裡親吻。
而他,連名分也沒有,掏出真心也不被承認。
像個沒有人放在眼裡的通房丫頭。
甚至連通房丫頭也不算。
通房丫頭也是要暖床的。
這種待遇他是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