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音消失的瞬間,空氣中有一刹那的死寂。
連路過的侍應生都腳步踉蹌了一下。
一直走神的薑梔枝腦子慢了半拍,直到兩道視線同時落在她臉上,她才反應過來席靳到底說了什麼。
什麼叫他的身體第一次被女人碰,就是她摸的?
某個畫麵直接衝入腦海,薑梔枝臉頰一熱,連狡辯都失去了力道,
“沒、我根本就沒想……”
當時情況太過突然。
是席靳拉著她的手,非要那麼熱情的給她看看,證明她沒受傷。
都怪喬顏和陸斯言,要不是他倆闖進來,這樣尷尬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薑梔枝臉熱,耳朵也燙。
她幾乎下意識的看向顧聿之,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顧聿之依舊是笑著的,聲音也很平靜:“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是誤會。”
薑梔枝聲音乾巴巴的解釋,看起來格外沒有說服力,
“之前席靳車禍住院,我去看他,隻是不小心我根本就沒想,我真不是變態……”
顧聿之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依舊努力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將人更緊一點擁進自己懷裡,維護著自己的小未婚妻。
席靳這種狐狸精他不知道,枝枝他還不知道嗎?
他可憐又柔弱的小未婚妻,被親一口就會紅著臉好久,跟他告白的時候都怯生生的,純潔又荏弱。
她又那麼喜歡自己,怎麼可能去摸席靳?
也就是席靳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宴會的洗手間裡都能拉著他的心肝告白,還有什麼事他是他做不出來的?
肯定是他故意勾引枝枝,故意碰瓷,故意破壞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的感情。
顧聿之咬著牙,一雙銳利的狐狸眼透出寒戾之色,冷冰冰的盯著眼前恬不知恥,想要靠身體上位的男人,聲音涼的都像是結了冰,
“你不故意湊過來,她怎麼摸?”
“你以為你的身體,是什麼很稀罕的東西嗎?”
“少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惺惺作態。”
顧聿之生氣,席靳也生氣。
兩道視線在空氣中針鋒相對,席靳被氣笑了,
“我的身體不稀罕,你就稀罕了?”
“一把年紀在這裡裝什麼大方?顧聿之,嫉妒都要嫉妒死了吧?今天晚上是不是氣到要睡不著覺,然後又指使人開車撞我?”
蹭在他手臂處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晃了一下,一張白生生的小臉抬了起來,帶著震驚。
顧聿之眉心深深擰起:
“不是我做的。”
席靳被他這副虛偽的樣子氣到冷笑,
“太子爺,敢做不敢當嗎?”
“還是因為當著枝枝的麵,才故意做出這麼一副純善的嘴臉。”
“你心裡怎麼想的,你敢說出來嗎?你敢說你沒想過嗎?”
顧聿之沉默了一下。
彆說,他還真想過。
而且連劇組那邊的關係都打通了,就是還沒來得及實施。
但現在天降一口大黑鍋,正正好好蓋在了他身上。
顧聿之沉默了一秒,看著一臉震驚的小未婚妻,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的無奈:
“我真沒有,真不是我。”
旁邊的席靳冷笑一聲,給他蓋了章:
“顧家的嘴臉,果然是一脈傳承的虛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