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這群瘋狗,並托著對方走出泥濘。
甚至,他做好了她會哭泣,會撒謊,會胡攪蠻纏繼續欺騙,又或者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鬨脾氣到跟他分手的準備。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畢竟他好端端的活了29年,是她猛然闖進他的世界中。
是她先招惹他,抱著他坐在腿上,環著他的脖頸,一聲聲叫他老公。
小孩子有犯錯的權利,他會教會她迷途知返。
所以就算他的小乖心思活絡到有了二意,大方又愛她的老公也會歎息著選擇原諒——
然後強勢的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將她困在隻有他們兩人的莊園,鎖在他身邊。
耳鬢廝磨,糾纏不休。
日子久了,應該愛誰,她總能分得清。
分得清到底誰才是對她而言最特殊的那個男人。
分得清,到底誰才是她的老公。
飄飛的思緒從鳳眸湧過,晦暗眼底波瀾不驚。
玉雕般的指骨懸停在空氣中,好一會才恢複如常,扣在少女後腰。
嗓音涼薄:“薑梔枝,這招對我沒用。”
溫熱的觸感落在頸側,帶著綿綿的癢意,很容易讓人想起那次校園裡遇到的狸花小貓,胡須在金色陽光下顫動。
趴在他懷裡的人很輕很輕的搖了搖頭,聲音小小,
“不要說這種話……”
“不要讓任何一個人的腿斷掉,老公……”
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片刻,更緊一點握住了對方的腰。
掌心下的溫熱透過薄薄毛衫傳了出來,幸福和嫉妒在空氣中交彙,隱約間冒出金色陽光中塵埃躍動的雛形。
裴鶴年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連評價都尤其冷靜:
“沒用的好心。”
趴在他懷裡的人像是被這句話惹惱了,又迫於形勢不敢反駁,隻能小小聲的在嘴巴裡咕噥:
“才不是沒用的好心。”
“裴鶴年,你什麼也不懂……”
抱著她的男人高大,強悍,有力。
可當“腿斷了”“殘疾”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薑梔枝幾乎連靈魂都會震動。
這個世界的劇情是一場大型的回環往複,每一次劇情的發展都帶著詭異的離譜,但又慢慢嵌入到原本的行徑中。
就如剛穿進來時,陸斯言頭上頂著被包養幾個字,直到飛出了包養協議,舊事重提。
她更怕如今賭氣一般隨口說出的幾個字,會像回旋鏢一樣,深深紮進裴鶴年的雙腿。
雖然裴鶴年偶爾會對她有點壞。
可這些壞在他的好麵前,很容易就會消彌到無形。
她無法想象矜貴驕傲,永遠勝券在握,遊刃有餘的裴鶴年,有一天會像他口中說的這樣,成為雙腿殘疾的殘廢。
對自尊碾碎的傷害遠遠超過**上的折磨。
冰冷的拐杖代替不了雙腿,就算死亡,恐怕也是象征屈辱的輪椅跟他一起葬身在火海中。
單單是設想一下,就會讓她連心跳都驟然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