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枝聽得心驚膽顫。
她連大聲呼吸也不敢,隻能在腦袋裡悄悄戳係統。
這次任務完成得這麼艱險,她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反正人也欺負了,也被推著摔倒了,不知道任務完成了沒有。
可係統靜悄悄的,跟死機了一樣,再次沒了響動。
薑梔枝又在心裡默默呼喚媽媽。
好在雖然媽媽沒被呼喚來,但房間裡的兩道腳步聲明顯在走遠。
隨著一道開門聲,腳步聲消失。
為求保險,薑梔枝又屏住呼吸悄悄的數了20個數,才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
床邊的奶白色玫瑰開得旺盛,深綠的葉子泛著油亮,看起來生命力十足。
薑梔枝動了動胳膊,還有一些隱隱的酸痛,尤其是胳膊肘那裡,昨晚翻滾下去的時候應該留下了傷口。
但不知道醫生怎麼給她看的,今天的恢複情況完全出乎她的預料,雖然感覺全身上下還有著酸痛的不舒服,但這樣的程度,不過類似於做了超負荷的運動。
她的命竟然這麼大!
床榻上的少女對著挑高的穹頂彎了彎眼睛。
甫一回頭,就對上了兩道視線。
薑梔枝花容失色:“!!!”
兩個同樣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房門開著。
他們倆正在僵持,沒有吵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誰也不肯先走。
三道視線對上的瞬間,薑梔枝眼睛睜得圓圓。
她瞬間意識過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平躺,閉上了眼睛。
玫瑰香氣氤氳的房間中,有著幾秒鐘的靜默。
除了緩緩流過的時間,沒有一個人開口。
不多會兒,兩道腳步聲幾乎同時響起,朝她的方向趕來。
不知道是誰摸了摸她的頭發,又順便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
另一位握住了她落在外麵的手掌,碰了碰她的手心,鬆了口氣。
薑梔枝繼續躺平裝死。
“退燒了。”
裴鶴年緊繃的精神終於鬆了下來,指腹輕輕蹭了蹭少女的臉頰,看著她因為心虛而忍不住睫羽微顫的樣子,連聲音都跟著放輕了:
“怕成這樣,是有人能吃了你嗎?”
話音剛落,另一道針鋒相對的聲音就立刻響起:
“枝枝在我身邊從來不會這樣,裴鶴年,你人品夠差。”
“她在你身邊從來不會怎麼樣的時候多了,你確定要在現在跟我一一對峙嗎?”
眼見兩個人又要吵架,薑梔枝慢慢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麼樣,老婆?還疼不疼?”
顧聿之眉心蹙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像是怕嚇到了她一般,聲音都放的又低又輕: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老公再讓醫生過來好不好?”
薑梔枝搖了搖頭。
裴鶴年扶著她起來,腰間墊上了枕頭,
“昨天為了訂婚折騰了半天,晚上又沒有吃飯,胃裡是不是有點難受?要不要喝一點粥?”
薑梔枝看了裴鶴年一眼,又很謹慎的點了點頭。
這樣總行了吧?
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許願池裡的王八做不了,倒是可以做端水高手。
薑梔枝在心底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
誰料顧聿之卻一臉緊張的看著她,英俊的眉宇間簡直擰成了疙瘩,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