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一夜,但薑念睡得很不好。
清晨一睜眼時,身側早已沒了裴九如的身影,她還沒開口喚人,綠蠟便急匆匆地敲門進來了。
“姑娘,薄公子來府上了!”
“薄亦瑾?他找我?”薑念立即清醒,飛速地穿著衣裳,隨意挽發後便往外走。
“姑娘先前囑咐過,不管是薄公子還是孟姑娘蕭姑娘,隻要他們來府上一律不開門。沒讓他進來,也沒驚動姑爺。”
“對!你辦事我放心!”薑念急匆匆趕到府門,深吸一口氣後,打開了府門,“薄公子怎突然來訪?沒接到帖子,是府上怠慢薄公子了!”
話雖這般說著,但薑念絲毫沒有要請薄亦瑾進府的意思,她看清了薄亦瑾的眼神後心煩地皺了皺眉。
而薄亦瑾,正貪婪地看著薑念的臉。
她似是剛睡醒,麵上還留著紅暈,許是著急跑過來的緣故,有幾縷發絲從發間跳了出來。忽然,女子麵上多了幾分惱怒之色,整個人都更生動了起來。
分明不是明媚豔麗的長相,但這張清秀的鵝蛋臉,卻像林間清風一般讓他感到舒適。
本想等事成後才將她奪到身邊,眼下倒是有個威脅她的好機會……
薄亦瑾回過神來,正色開口道:“薑姑娘,薑府三條街外的大火,是你放的,裡頭的人,也是你殺的。”
“?”大清早說什麼胡話?
“昨日我帶著薑姑娘的畫像去了香鋪,掌櫃的說便是你買了大量的蠟油。”
“誰放了火?我殺了誰?”直覺告訴薑念,薄亦瑾也認為那場大火裡的死屍是唐清婉,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但他不明說,她更不會明說。
而且,從他的話裡,薑念聽明白了,他是私下調查其實這裡頭根本沒府衙什麼事。
“薄公子,不能僅憑香鋪掌櫃的一麵之詞就給人定罪,我隨你去香鋪,我要與他對質。”
薄亦瑾一愣,隨後點頭,薑念的每一步都能踏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沒有心虛,更沒有驚慌,反而是要求當麵對質。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薑姑娘,上馬車吧。”
“多謝,但裴府有馬車。”薑念轉身往府裡走,看著薄亦瑾舌頭頂腮的動作,她真是覺著他愈發油膩了。
兩輛馬車一路去了香鋪,再下馬車時,綠蠟已經把薑念的頭發規規整整盤成了婦人發髻。
薄亦瑾眼中劃過一絲失望,對其他人開口時也染了不悅:“掌櫃的,是不是她來買了蠟油?”
薑念目光坦蕩地看著掌櫃的。
掌櫃的有幾分摸不著頭腦,如實說:“不是她啊,從未見過這位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