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知道了是誰,她便有談判的籌碼了。
“我已成親,我對薄公子無意,薄公子找我也隻是為了我表姐的事。”
“那又如何?”
薑念開門見山道:“孟英英,你想如何?”
被識破身份的人,絲毫沒有半分慌亂,她索性不再掐著嗓子了,笑道:“我說了,我想殺了你啊。”
“孟大將軍死在了戰場上,他是為守護百姓而亡,可他定未想到自己的女兒頂著他的蔭蔽如此草菅人命。”
“薑念!你閉嘴!你不配提我父親!”孟英英氣得雙手掐住了薑念的脖頸,見薑念滿麵通紅,她猛的鬆了手,“你是想激怒我好得個痛快的死法?我偏不讓你如意!你這張臉,我劃定了!”
薑念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臟狂跳不止,方才有一瞬間,她的大腦中一片空白。
上輩子她在睡夢中死去,死得無知無覺、無痛無感,這是第一次,她離死亡如此之近。
是她大意了,是她不該把薄亦瑾和孟英英想的那般蠢。從認出孟英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孟英英是鐵了心要對她下死手。
但是個人,總會有軟肋。
薑念緩了許久,直到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才開口:“孟英英,我們做個交易……”
孟英英用匕首拍了拍薑念的臉:“彆再掙紮了,死到臨頭還想展示你的伶牙俐齒嗎?”
“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查孟大將軍身死沙場的真相,你的直覺是對的,他是被人害的。你不想知道他是被何人所害嗎?”薑念無比慶幸,她知道原書所有大劇情的走向。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她臉上冰涼的觸感消失了。
下一息,眼前黑布被人蠻橫地扯開,天光乍入眼中,刺得她睜不開眼。
“薑念,你敢用此事扯謊!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再報複薑府嗎!”
薑念眨了眨眼,適應了天光。
“孟大將軍生前曾寄給過將軍府一封家書,隻是信送到汴京時恰逢雨季,那信被打濕了,誰也看不出信上說了何事。那是孟大將軍的絕筆。孟英英,我究竟是扯謊還是說了實話,你心裡明鏡一般。”
孟英英瞪大了雙眼,眼角泛出了淚。當年若不是她貪玩沒有及時回家,送信人也不會被困在將軍府外淋雨,此事是她心底最隱秘的痛,就連她娘都不知曉此事。
她攥著薑念的衣領,目露凶光,“你還知道何事?是誰告訴你的!說!”
“交易!”
孟英英伸手扯著薑念的頭發,又急又氣:“就憑你也配和我談條件?若不速速招來,我就命人一把大火把薑府和裴府都燒了!”
薑念頭皮又疼又麻,她隻覺著頭皮快和腦袋分離了。
她憋著痛不出聲,孟英英這是在和她比狠!
“好啊!那便讓我的親人都到地下與我團聚,對了,還有唐府,你也一並燒了。”
“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用匕首捅穿你的心臟!”說著話,孟英英鬆了手。
薑念沒了知覺的頭皮得了自由。
但下一息,她低頭看向被刺痛的心口,鮮紅色已經浸紅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