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凝脂修長雙腿夾著枕頭,輕輕磨蹭,眸中水汽都快要滴出來了。
片刻後,雙腿陡然繃直,身子劇烈顫抖著,丹唇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雙眸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討厭,又弄臟了……”
……
……
一刻鐘之前。
寒霄宮內,玉幽寒麵無表情,端坐在雕有鸞鳳的烏金木椅上。
天麟衛土司千戶葉紫萼正在下方彙報情報。
“臨陽縣的案子還在不斷發酵,皇後已經派人前往南荼州,看來是準備清算蠱神教了,整個南疆官場都要迎來大洗牌……”
“火司千戶白淩川,最近和巫教接觸越發頻繁,似乎是在暗中追查十大天魔……”
“昨日裕王世子楚珩在教坊司與陳墨發生衝突……”
天麟衛的職責包含偵查情報、調查官員,無論江湖還是廟堂,葉紫萼要將收羅到的所有情報,事無巨細的彙報給娘娘。
為了避免消息外泄,一直都采取口口相傳的方式。
往常娘娘都是清晨召見,今天卻拖到了接近傍晚才宣她進宮,不過看那略顯陰霾的臉色,葉紫萼也不敢多問……
玉幽寒心情很不好。
從昨天晚上開始,那紅綾便傳來一波接一波的悸動,直到下午未時方才停歇,床褥都已經濕透了,險些沒把她給折騰死!
很顯然,這情況就是陳墨搞出來的!
“這個狗奴才,簡直荒唐至極!”
玉幽寒眸子微沉,眼神有些幽怨。
她知道陳墨身邊紅顏知己頗多,對此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可這家夥和彆的姑娘快活,竟然把她也給牽扯進去了!
三人行,必有我濕?
如果晚上倒也還好,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
可陳墨偏偏白天也不老實!
若是還有旁人在場,露出那般醜態,顏麵豈不是都將蕩然無存?
就在這時,玉幽寒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表情頓時一變!
體內浩蕩如海的道力中,有一縷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發出陣陣波動……狀況和昨晚如出一轍!
按照此前的規律,接下來紅綾開始發燙,然後如同潮水般的悸動便會將她淹沒!
她不敢遲疑,冒著觸發大陣的風險散出神識,從天都城上空掃過,果然在一間酒樓中找到了陳墨的身影!
“才歇息了幾個時辰,居然又要來?!”
“而且還是和淩凝脂?!”
玉幽寒銀牙緊咬,伸手破開虛空,直接將陳墨隔空拎了過來!
?!
“娘娘?”
陳墨褲子都脫到了一半,一臉懵逼的看著玉幽寒。
“陳墨?”
葉紫萼站在台下,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人。
現場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看著他衣冠不整的樣子,玉幽寒撇過頭,啐了一聲,冷冷道:“趕緊把衣服穿好,大庭廣眾之下,瞧你這幅德行,成何體統!”
“……”
我正調教仙子呢,不是你把我拎過來的嗎……
陳墨也不敢辯解,默默提上褲子,站在一旁。
玉幽寒青碧眸子掃過台下,問道:“情況都彙報完了?”
“完、完了。”
葉紫萼回過神來,打了個激靈,慌忙垂首道:“所有情報儘述於此,卑職不敢叨擾,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
玉幽寒擺了擺手。
葉紫萼躬身退了出去。
離開大殿後,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暗鬆了口氣。
此前她撞見過陳墨留宿寒宵宮,自然知道陳墨和玉貴妃的關係,所以心中倒也沒有那麼驚訝。
“看剛才那情況,是陳墨偷吃被抓了?怪不得娘娘臉色如此陰沉……”
“嘖嘖,身為娘娘的麵首,居然還敢在外麵偷人,膽子也是夠大的……”
“不過話說回來,偷誰都是偷,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葉紫萼卡在四品已經有些年月了,隻差臨門一腳,卻始終不能突破宗師之境,實在沒辦法,這才想到另辟蹊徑,靠著雙修秘術來更進一步。
她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性格,不在乎什麼清名,若是能躋身宗師,便是搭上這身子也無所謂。
但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還是希望能找個看著順眼的。
那日在天麟衛教場上,她一眼就相中了陳墨。
天賦過人,容貌俊美,身子骨也結實,簡直就是絕佳的雙修對象!
隻要等他入四品,兩人境界相仿,借助著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的采補之力,定然能順水推舟的踏入三品!
這本就是雙贏的局麵,葉紫萼自忖尚有幾分姿色,陳墨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她卻沒想到,陳墨本事竟然這麼大!
不僅修為突飛猛進,成了天元武魁、青雲榜首,更是攀上了貴妃娘娘,成了寒宵宮的入幕之臣!
葉紫萼雙頰泛著病態的潮紅,香舌不自覺的舔舐著嘴唇,“如果能和娘娘用同一根的話,豈不是也算間接爬上了娘娘的鳳榻?”
“想想都讓人興奮呢!”
“嗯……陳墨到底何時能入四品?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
宮殿內。
玉幽寒麵若冰霜,眸子斜睨著陳墨,冷冷道:
“說吧,從昨晚開始,你都在乾什麼?”
“……”
陳墨頭皮有些發緊。
娘娘該不會是發現了顧蔓枝的存在吧!
不然怎麼會突然的把自己找來?
他躊躇片刻,試探性的說道:“卑職昨晚在教坊司……”
“然後呢?”
“然後找了個姑娘……”
“繼續說。”
“卑職請她用鱔,她夾道歡迎,卑職傾囊相授……”
“……”
玉幽寒眸子眯起,冷笑道:“所以就從昨晚一直授到今天下午?你肚子裡墨水挺多啊!”
陳墨聞言一愣,疑惑道:“娘娘怎麼知道的?”
難道從昨晚開始,娘娘就在暗中觀察他?
那豈不是全都露餡了?
本宮都快被折磨死了,你說怎麼知道的!
玉幽寒酥胸微微起伏,問道:“那你和淩凝脂又是怎麼回事?”
“呃,是這樣……”
陳墨把去鎮魔司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玉幽寒得知淩憶山的反應後,黛眉微蹙,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淩憶山道基受損,壽元所剩無幾,隻有造化金丹才能逆天改命,而煉出此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這是想要借陳墨的氣運續命?”
“季紅袖、淩憶山、皇後……一個個都不老實啊!”
她抬起青碧眸子看向陳墨,語氣凜冽道:“當初你可是親口對本宮說過,你和淩凝脂之間隻是交易,不涉及男女私情,如今不光借用本宮的道力幫她突破,甚至連衣服都脫了……本宮若是晚來一步,是不是你又要傾囊相授了?”
**交易也是交易嘛……
這話陳默自然不敢說,低垂著腦袋悶不吭聲。
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那股道力不光來自於娘娘,而且在雙修的時候,娘娘還會有所察覺……
“季紅袖機關算儘,指不定藏了什麼陰招,她的徒弟也是你能碰的?你就不能讓本宮省點心?”
“本宮就該把你去勢,鎖在這寒霄宮裡,看你還怎麼出去招惹姑娘!”
玉幽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抬手一揮,陳墨眼前陡然一花,出現在了內間臥房之中。
“今晚你就在這裡麵壁反省,哪都不準去!”
“是……”
……
夜色闌珊,華燈初上。
露台上,玉幽寒靠著藤椅,翻看著淡黃色封麵的線狀話本。
這本《深宮怨》篇幅不算很長,她已經看到了最後一話。
結局是小宮女許幽曆儘千辛萬苦,終於逃出了皇宮,陳大人也為了她放棄前途似錦的官路,兩人雙宿雙飛,浪跡天涯,從此過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啪——
玉幽寒合上書籍,隨手扔在桌上。
話本就是話本,現實中怎麼可能有如此完美的結局?
且不說一個小宮女想要離開守衛森嚴的皇宮有多難,這世上又有誰願意為了一個姑娘放棄大好前程?
不知為何,腦海中閃過陳墨的影子。
當初他語氣堅定的說要“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邊”,豈不是正和這書上情節有幾分相似?
“哼,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罷了!”
“整天和彆的姑娘尋歡作樂,本宮卻隻能在深宮裡看小黃書,還要忍受折磨……不行,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玉幽寒越想越氣,豁然起身,朝著內間走去。
……
陳墨明明是在打坐,卻莫名其妙的睡著了,並且還做了個夢。
夢裡,他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
貴妃娘娘脫下絲襪塞進他嘴裡,皇後拿著燭台往他身上滴蠟油,季紅袖則揮舞著皮鞭抽他屁股……
“狗奴才,除了本宮以外,你到底還招惹了多少女人?!”
“小賊,你親了本宮,居然還不想負責?”
“敢讓本座和凝脂蓋飯,本座看你是活膩了!”
“唔唔唔……”
陳墨一臉絕望。
就算他是三姓家奴,可也不是三家姓奴啊!
啪——
朦朧之間,一股痛感襲來。
陳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被綁在床上。
玉貴妃站在一旁,手中拎著黑色小皮鞭,正笑眯眯的望著他。
“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