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或許會或許不會。”林北玄挑眉。
“連續重創我柳家出馬弟子，就算有臭皮子給你擔責，我們也不會放過你。”麻賴子眼神化作毒蛇般攝人心魄，與林北玄對視。
“我等著！”
片刻後，麻賴子眼中那抹綠意漸漸消失，身體重新回歸他掌控。
由他的意識主導後，麻賴子立即向林北玄苦苦求饒起來。
林北玄拍了拍自己有些染塵的衣袖，咧嘴輕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不喜歡說廢話。”
“要麼給錢，要麼留命！”
……
……
一座被黑暗幕布籠罩，裡麵燃著許多油燈，裝飾富麗堂皇，滿屋子充斥著香火灰煙的廟堂內，七條蛇形人身的柳仙盤坐蒲團上。
它們皆閉著雙眼，身前各有香爐，爐中長香不斷，在麵前化作一個個小人在朝拜著。
其中最左邊，青鱗黑髯的柳仙穿著開衫錦衣，露出胸前白腹，它原本緊閉的蛇眼忽然一顫，隨即緩緩睜開。
“我找到那個人了。”低沉嘶啞的嗓音在廟堂內響起。
寂靜的廟堂仿佛被這句話驚醒，香煙一滯，周圍蛇精紛紛抬眼。
上首一隻體型龐大，滿身黑鱗，頭上頂著三個腦袋的老者回言道。
“是那黃皮子九姑奶奶寄身香頭昨日迎接的那人？”
整個安樂縣由黃柳二仙分管，除了特彆幾個地方，城內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它們的眼睛。
“是，昨夜石熠的兒子石烽應該也是他殺的，不僅如此，今天他還重創了我麾下幾個出馬弟子。”
“對方實力很強？”七條柳仙中一條人身赤鏈蛇詫異道。
聶阿婆沉吟一會：“這個人類很古怪，我不見他使出什麼門道，從氣息上看，應該連府都未開，但他頂肩燭火燃燒卻格外旺盛，一身氣力驚人，能比肩那些專門走山煉體的力士。”
“難道他是彌洞子那邊的趕山人？”
“看來不像，模樣比起那些粗獷的趕山人俊俏的多。”
“那會是什麼來路？以力開府的行道很多，可在未開府前能比肩彌洞子那些莽夫的卻沒幾個。”
剩餘柳仙紛紛加入交談，論起剛來安樂縣就向它們挑事的林北玄。
然而就在它們正談論的火熱間，有著三個腦袋的黑鱗老者，亦是八岐黑爺出口打斷道：“好了，一個尚未開府的普通人還用不著這麼上心，現在我們最需要注意的是黃皮子那邊的九姑奶奶。”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柳仙都沉默了。
黃柳二仙的爭鬥便是從黃石村那一脈黃皮子進入安樂縣後開始的。
那位在外麵被人稱作九姑奶奶的黃皮子一進入安樂縣內便不消停，偏偏輩分極高，天賦更是驚人，在黃皮子曆代累積的香火供養下，實力飛速提升，短短幾天便煉了靈，眼看著就要奔結丹去了。
若是等對方結了丹，那安樂縣豈能還有它們柳仙的容身之處？
“我等明白！”一眾柳仙齊齊應是。
八岐黑爺點頭，眼神變得尖銳，語氣中漸漸吐露殺意：“我們不能再拖了，從現在開始發動全麵戰爭，與那群黃皮子不死不休。”
“要麼安樂縣徹底掌控在我們手中，要麼……將那九姑奶奶的頭擰下來，我們退回山裡。”
當說到最後一段話的時候，它的聲音明顯變得壓抑，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