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第四個俗……”
“咳咳！！”
工作人員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大漢一連串咳嗽聲打斷，於是連忙收斂驚訝的表情，恢複鎮定狀。
他們這些前來對洛城大學學生和老師進行檢測的都隸屬於官方後勤人員，不是俗世子。
作為第一批接觸到俗世的普通人，他們對於那個充滿了神神鬼鬼的世界格外向往，即使在裡麵死亡會扣除現世的壽命也不在乎，那是一片未知的新世界，有著無窮無儘的新奇和詭異值得人探索。
隻是可惜過了這麼久他們都沒有被許是選中過，所以成為俗世子一直是像他這類後勤人員的期望。
玄國大部分後勤工作人員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心理上比掙紮在前線的作戰人員還要激進，前線若是不穩，他們甚至恨不得自己拎著儀器鍋鏟衝上前線將敵人砍個人仰馬翻。
在來之前，這些人都閱讀過洛城大學內俗世子信息，林北玄赫然也在上麵，對於這位剛成為俗世子不久的青年，他們可是羨慕嫉妒的很。
不過好在這次大規模俗世過境他已經報名，自願成為留守在洛城大學的工作人員，等待俗世過境的那一天，希望有機會被挑選上。
按例對班級年級進行詢問，等一切都完成後，經過抽血等一係列檢查，隨後他將林北玄帶到一台厚重精密的設備麵前。
見林北玄好奇望著儀器，工作人員小聲在旁解釋道：“這是我們陳博士專門針對靈感變化而研製出的靈感檢測儀，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準確探查出一個人的靈感天賦是否合格。”
“怎樣才算合格？”
“我們將每個人的靈感天賦共分為五級，隻要達到二級便有概率被俗世選中，靈感越高被選中的幾率越大。”
“當然了，這也並不是絕對，經過檢測有些靈感隻有一級的人也被選中進入了俗世，隻是在大基數下俗世選人還是會以靈感高者優先。”
工作人員擺弄著儀器，將兩條帶有電極貼的管子貼在林北玄手腕上，同時觀察儀器晶管內清綠色液體的浮動，而在晶管旁邊，豎著一塊度量等級的卡尺。
“像你這類能被挑選進入俗世的俗世子一般靈感都會比較高。”
工作人員笑著奉承林北玄一句，他自己也檢測過，可惜靈感等級隻有一級，被俗世選中的概率渺茫。
然而等他將注意力放到晶管內的液體上時，表情忽的有些僵硬。
“？？？”
“液體怎麼沒動靜？”
正常情況下，人的靈感大部分都為一級，液體沒有動靜則被默認為零級，也就是說，這個人沒有任何靈感。
沒有任何靈感也能被選中進入俗世？
倒也不是沒有過，隻是這運氣也太離譜了吧！
工作人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發懵，心裡忍不住羨慕嫉妒恨，可是轉念想了想又發現不對。
那些進入了俗世的俗世子每天接受死亡，身體產生俗世化，同樣會導致自身現世的靈感提升。
靈感檢測儀不光能檢測普通人的靈感強弱，同樣也有著衡量俗世子俗世化程度的作用。
若是原本俗世子的靈感等級為一，那麼等他在俗世死亡一段時間，現世身體俗世化加深後，靈感便會呈階梯式上漲，由一級變為二級。
目前官方所收集到的信息裡，最高的就是五級，這也是靈感檢測儀隻能檢測到五級的原因。
“可能是哪裡出錯了，您不應該是零級才對，我再重新檢測試試。”
工作人員不信這個邪，取下來重新給林北玄貼了一遍，結果沒想到這次更加離譜，才剛將電極貼貼到林北玄手腕上，靈感檢測儀忽然‘滴滴滴’發出陣響，片刻後晶管體更是直接爆開，儀器頂部冒出白煙。
這個動靜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工作人員身後的大漢立即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儀……儀器好像出現了故障。”工作人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大漢聞言皺了皺眉，隨即把目光看向林北玄。
“……”
林北玄呆愣幾秒，將手收了回來，滿臉無辜道：“我可什麼都沒做！”
他全程都在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做檢查，儀器為什麼會壞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甚至他也很疑惑。
大漢見狀沉默半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電話那頭的人再送一台儀器過來。
“他的靈感等級是多少？”大漢朝檢測林北玄的工作人員詢問。
“零……零級？”
這話說的連工作人員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第一回檢測零級，第二回就直接把儀器拉爆了，還有比這更加離譜的事嗎？
大漢也看出了工作人員眼中的不確定，接下來也懶得再多問，將目前還在洛城大學的柳菲靈感信息拿出來看了眼。
姓名：柳菲。
靈感等級：三級。
介紹：發現於第三次洛城大學俗世過境俗世子，歸屬勢力為市井江湖堂口，紅白柳家。
目前因洛城大學俗世過境而誕生的俗世子隻有兩個還留在學校內。
一個是柳菲，另一個則是林北玄。
其中柳菲早早便被確定為非官方勢力人員，本身便是柳家子嗣，背靠市井江湖。
剩下林北玄的信息則更加簡單，暫定為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無常，洛城過境點周刑官對他有所看重，認為可以試圖拉攏加入羅州餓死鬼計劃。
但現在林北玄的靈感等級被檢測為零級，還導致儀器出現故障，這就讓他不太能夠相信了。
再檢測一遍吧！
大漢想了想，等新的設備送過來，這回他就坐在工作人員旁邊，打算親自監督林北玄的檢測結果。
還是照常的裝上電極貼，林北玄規規矩矩地伸出兩隻手，期間沒什麼裝逼打臉的事情發生。
當電極貼貼在他手腕上的一刹那，晶管內的液體微微向上波動，但是就在即將接觸到一級的時候又突然降了下去。
零級！
第二次檢測還是零級。
負責此次檢測的大漢與工作人員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些許疑惑。
難道真的隻是零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