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過了沒多久,迎財鼠爪間扣住了一條明顯虛幻許多的紅色飄帶。
它將飄帶放到鼻間嗅了嗅,立起身子指向一個方向。
“在那邊,不過我不能確認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這就夠了。”
林北玄將迎財鼠用手托起放到肩膀上,其餘幾鼠見狀也紛紛跳了上來。
呼~~~
輕微的風聲奏響,林北玄脖頸間的紫玉葫蘆忽然晃動起來,葫口中噴出縹緲的青煙。
青煙彌漫,逐漸籠罩林北玄全身。
原本簡約的黑色襯衣在青煙走過後,變成了一襲黑紅繡著精妙花紋的長袍,腳下一雙休閒鞋也轉為了十分搭襯長袍的火紅布履。
“我來找你們了!”
林北玄微微抬眸,深邃的眼眸在青煙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隨著他話語落下,降喜鼠揮手展開空間通道,林北玄的身影逐漸模糊,最終消失在房間中。
下一刻,他便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了樓下街道的一端,長袍隨風輕揚,火紅的布履穩穩踏在地麵,整個人仿佛跨越了空間的限製。
……
……
夜市中,一行七八個人圍坐在燒烤攤旁,烤架上各式肉串和蔬菜在炭火炙烤下發出滋滋的響聲。
“徐老四,都一整天了,到現在還沒有朱臉的消息嗎?”
吳鄺拿起一根肉串塞進嘴裡咀嚼,泛黃發黑的牙齒宛若匕首,將肉切碎。
那名叫徐老四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年輕,但一雙手掌卻詭異的蒼老消瘦,隻剩下一點皮貼在骨頭上。
他將麵前杯子裡的啤酒一飲而儘:“沒有,我到朱臉住的地方找過了,他沒有回到那裡。”
“你沒去大學城?”吳鄺皺了皺眉。
“大哥,大學城那個地方現在是官方的重點保護目標,我沒有朱臉那種手段,怎麼敢去那兒啊!”徐老四麵露難色說道。
“有沒有可能,他死在了那大學城的俗世子手上?”這時,一個乾瘦老頭嘬著手裡竹簽上的肉渣說道。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推杯換盞的一行人頓時停了下來,場麵陷入詭異的安靜。
“哈哈,我也隻是猜猜,不必當真。”
或許是見氣氛有些凝重,老頭連忙抬手解釋,試圖緩和一下。
“來來來,咱們接著喝,大不了過會一起去找他。”
吳鄺盯著老頭看了半晌,臉上陰晴不定。
“以朱臉的實力,就算對上官方那些俗世化高手都能全身而退,不可能會栽在一個大學生手裡。”
他這話說的連自己都有些拿不準。
雖然他對朱臉的實力很自信,但對方同樣是開始受俗世化影響的俗世子,萬一有些偏門手段讓朱臉栽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有人插話道:“朱臉大哥就算放在老一代俗世子中都有不小名氣,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不會死在一個大學生手裡的,估計是這兩天官方在大學城那邊部署太過嚴密,一時不好出來。”
“是啊,吳哥不必多心,咱喝咱們得。”
在一眾人勸說下,吳鄺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不過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般。
“待會咱們喝完還是去那大學生家裡看看。
無論是死是活,總不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總得查出個所以然來。”吳鄺說道。
倒不是他多麼擔心朱臉的安危,而是朱臉知道他們許多秘密和手段,若是對方被官方抓住問出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
“行,我們都聽吳哥的!”
一行人接著又開始推杯換盞起來,氣氛重新變得熱烈。
在酒精作用下,幾個剛加入吳鄺組織的新人甚至盤算起找完朱臉後要不要去某個女大學生家裡享受一番。
他們話語間充滿了對欲望的放縱,仿佛在他們眼中,現實世界就是一場狩獵遊戲,那些無力反抗他們者則是被獵殺的對象。
惡念一旦嘗到甜頭,就會無限滋生,再也沒人能夠拉住。
等他們喝完酒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街道行人變得稀少起來。
吳鄺丟了幾百塊錢在桌上,一夥人便大搖大擺離開了燒烤攤,準備回到自己隱藏的窩點,那裡有他們通緝榜上的人皮麵具。
他們在各處作案,所用的都是這種偽裝,不僅能改變他們的外貌,還能扭曲他們的氣息,避免官方的追蹤。
夜色深沉,隻有零星的星光灑落。
吳鄺走在最前麵,一行人緊隨其後,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一片座公園中。
有句話說的好,越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他們將窩點選在了公園,依靠人氣來阻撓官方的調查,加上自己在施加些手段將地下掏空,形成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庇護所,自信誰也無法發現。
他們也正是因此,躲過了官方的數次調查。
公園很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和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一行人進入公園後仿佛融入黑暗,化成了一團迷霧,躲過沿途監控,很快便抵達了據點。
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周圍環境幽靜,吳鄺來到兩棵樹的中間,跺了跺腳,緊接著整個人便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仿佛被腳下的大地吞噬了進去。
其餘人見狀並未覺得異樣,一個個也跟著照做,相繼消失在兩顆樹中間。
直到樹林中隻剩下徐老四一人。
他掃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也走向了兩棵樹中間,抬腿跺腳。
“踏、踏踏……”
他連續踩踏著地麵,跺腳聲在寂靜的樹林顯得格外清晰。
一下、兩下、三下……徐老四跺著地麵,卻發現自己無法通過機關進入。
“怎麼回事?”
他疑惑的低頭朝地下看去,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突然探出一隻手緩緩搭上了他的肩膀。
“遝…”
徐老四以為是吳鄺見他這麼久沒下去上來找自己。
“吳哥,咱這機關是不是出問題了。”
“機關沒問題!”徐老四身後傳來聲音。
“沒問題?那我咋……”
他下意識回道,可剛說了半句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不是吳鄺的聲音,甚至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人。
他瞳孔瞬間放大,震驚地扭過頭,入眼的是一個完全陌生,臉上帶著半塊鬼麵的臉。
“嗬嗬…”
他張嘴想要喊出來,卻詭異的發現,自己喉嚨不知為何有些癢痛,難以正常發出聲音。
他不解地抬起手摸向喉嚨,結果摸到的,卻是自己的後腦勺。
“嗬、嗬…”
徐老四渾身顫抖起來,嘴巴不自覺長大,感覺呼吸變得困難。
他忍不住低頭向下看。
那是自己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