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著林北玄眉頭緊皺,在那裡做出的那些奇怪動作,心裡突然湧現出一個想法,立馬屁顛屁顛跑到林北玄身邊問道。
“咳咳……小哥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有能用到小弟的地方儘管說。”
林北玄聞言回過頭看了司機一眼,隨後眼前一亮。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魯管,道上的兄弟們都叫我管哥,您的話叫我小管就可以了!”司機連忙低眉順眼笑著回道。
“……”
林北玄沉默了一會:“我還是叫你阿管吧。”
魯管興高采烈道:“您叫我什麼都可以。”
林北玄低頭看了眼自己有些血肉模糊的雙臂,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般,隨意拿張絲巾出來擦拭著上麵的血液。
而這一幕落在魯管眼裡,便是驚為天人。
手都成這樣了竟然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樣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簡直就是狠人啊!
他當年兩把西瓜刀在南天街掃蕩的時候都沒有狠到這種程度。
就好像那兩隻手臂根本就不是對方的一樣。
這一刻,魯管心中對林北玄更加敬畏了幾分。
“要說這世道人狠才能混的風聲水起呢!”
魯管心中暗暗歎,隨即大聲說道:“小哥需要我做什麼!隻要不是讓我去送死就行。”
魯管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知道對方要自己做的事可能會有些危險。
但很多時候機遇往往是和危險並存的,他現在已經比彆人快一步,如果在能獲得眼前這位大佬的好感,那在這次俗世過境裡活下來絕對妥妥的。
林北玄看了眼魯管的眼睛,哪裡還能不知道對方心裡是什麼想法。
很多時候,聰明人的確會讓人忍不住喜歡。
林北玄搖搖頭:“不會很麻煩,你隻需要幫我做一個實驗就行。”
“你試試看能不能把手伸到霧外去。”
魯管剛才就看到了霧外場景,於是想也不想就抬手往外抓去。
他一番動作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整條胳膊就探了出去,但下一秒,立馬就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
魯管連忙縮回手,整個人都不好了,眼淚鼻涕不要命的從眼睛和鼻子湧出來,劇烈的疼痛讓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住。
剛才那一瞬間的劇痛簡直就跟沒有用麻醉要硬生生剃著手臂上的血肉一樣,結合那精神以及靈魂上的痛苦,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太奶。
而林北玄則是望著這一幕挑了挑眉。
“連普通人也不行?”
“或許原本就是出現過境後,想要進來容易,但出去難,我應該等到俗世過境快要結束的時候再看看。”
想通了這一點後,林北玄才抓起魯管的手,從玄黃塔中抓取一縷氣丟在對方手上。
原本治療魯管的手完全不需要用到一縷玄黃氣,即使他的靈魂和精神都受到了損傷,但他終究是個普通人,十分之一都夠他用了。
不過既然魯管如此儘心儘力,林北玄也不是個吝嗇的人。
對方無法成為俗世子,那剩下的九成玄黃氣就當做是給予對方的報答了。
魯管眼睜睜看著一縷金絲鑽進自己手中,緊接著他手上的血肉就飛速的蠕動了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皮肉翻卷間肉眼可見的恢複如初。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自己整個人也變得清爽了,仿佛是回到了高中的時候,稀疏的頭發重新變得烏黑茂密,常年積累下來的啤酒肚在一陣蠕動過後就消失了。
散去的肥肉像是直接增加到了他的腳上,讓他生生又向上躥了幾公分。
“這,這……”
魯管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頭發,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極度的震驚當中。
他從未想過,自己隻是想抱大腿,就很簡單的幫了對方一個忙,結果竟然讓自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哥……你難道是神仙?!”魯管激動得語無倫次,差點就要跪下來給林北玄磕頭了。
林北玄擺擺手,語氣平淡:“小事一樁,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說著他不在理會魯管,準備原路返回,試試能不能在回到羅州。
魯管在後麵看著林北玄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就近找到一輛停下的汽車,用後視鏡看著自己的臉。
長期加班熬夜的黑眼圈不見了,滿臉粗大的毛孔和坑坑窪窪消失的一乾二淨。
一瞬間,他就從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油膩大叔,變成了看上去才剛畢業的男大。
“這哪兒是俗世子,簡直就是特麼的神仙老爺!”
“回去後如果媳婦兒見到我現在這幅樣子,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
魯管壞壞的笑著,隨後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還沒為小哥叫什麼呢!”
他連忙想要追上去,那曾想此時已經看不到林北玄的身影。
四周都是慌亂的人群,林北玄走在想了想,從百納袋中取出羌神麵具帶在了臉上。
雖然因為兩個世界的身體融合,使他的長相出現了些許變化,但主要特征還是更加偏向於現世。
儘管他猜測自己現世的身份可能在官方那裡已經被查了出來,但終歸隻是猜測,如果還沒被查出來的話,那他的身份至少還能再拖延一段時間。
古老詭異的羌神麵具蓋在林北玄身上的刹那,他的氣息也逐漸開始朝著古老神秘的方向轉變,賦予了林北玄一股彆樣的氣質。
距離的近了,即使受到朦朧的霧氣遮掩,但仍然有不少人因此注意到了林北玄。
其中,一名剛剛進入過境地內,身穿製式黑衣的瘦高漢子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他戴著一副墨鏡,直接就擋在了林北玄前麵。
“這位兄弟,按照玄國官方跟民間各組織立下的規矩,如果是誤入俗世過境,你有義務接受官方人員的調查和安排!”
“???”
好大的官威啊!
林北玄聞言微微抬起頭,麵具下燦金色的火苗徐徐燃起,語氣亦顯得有些冰冷。
“如果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