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集團總部距離公寓不遠,掛了電話後,沈南枝沒有耽擱,匆匆換了件衣服便開車趕了過來。
周林帶著沈南枝來到總裁辦外麵時,江靳年剛看完沈氏集團這兩次項目的文件。
敲門聲在外響起。
江靳年合上文件,目光看過去。
“進。”
這半個月和江靳年見麵的頻率雖比過去那十年多得多,但親自來天晟集團的總部,還是第一次。
周特助將門推開,側身請沈南枝進來。
對上辦公桌後江靳年漆黑濃邃的視線,沈南枝呼吸不自覺揪緊,硬著頭皮走進去。
沈氏公司猛地一出亂子,哥哥那邊又聯係不上,饒是沈南枝再強迫自己冷靜,心裡也總歸是慌亂。
甚至在開車過來的路上,腦海中控製不住地全是這門聯姻。
從中秋以來,在她和江靳年單獨相處時,他先後對她提了三次聯姻。
每一次,都有一個共同理由:兩家聯姻對雙方集團都有利益。
如今,沈氏公司遭遇危機,股份大幅度下跌,牆倒眾人推,沈南枝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在沈氏集團不能給江氏帶來利益、甚至在短時間內還有可能是拖累的情況下,江靳年還願不願認可這門婚約。
“坐。”江靳年的聲音打斷沈南枝混亂的思緒。
她順著他的指向坐在他辦公桌對麵。
周林親自過來上了茶水,沈南枝禮貌道謝。
在周林出去後,江靳年目光落在對麵坐姿板板正正、就連腰肢都拘謹地繃直的少女身上。
“特意來公司,有急事?”
沈南枝抿了抿乾澀的唇瓣,濃黑烏睫難以察覺地低顫,一雙清透的水眸都有些不敢直視江靳年的注視。
女子蔥白指尖掐抵著白嫩的掌心,漸起的刺痛讓她硬著頭皮點下頭,問出那句跟著周林上電梯時便在心裡醞釀了好幾遍的話。
“是有件事。”
“靳年哥,我想問……我們結婚的事,還作數嗎?”
江靳年抵在文件邊角的指節一頓。
他看向她眼睛,哪怕竭力忍著,也能輕易看出她霧蒙蒙的水眸深處一閃而過的那絲忐忑。
江靳年指骨鬆開文件,給她明確的答案。
“自然作數。兩家的婚約,在二十年前就已定下,不會更改。”
沈南枝心尖繃著的那口氣鬆了些。
她唇瓣動了動,正要再說話。
就聽江靳年先一步問:
“同意跟我結婚了,是嗎?”
沈南枝話音停住,點頭。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叩了叩桌麵,直接敲定領證的事。
速度快到,讓沈南枝都愣了愣。
“多年前,沈伯父和沈伯母與爸媽說起婚事時,提了幾次想在你二十歲過後訂婚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