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看向江靳年。
男人眉目很淡,西裝外套早在家宴吃飯的時候就已脫掉,修長勻稱的指骨挽著襯衣袖口,越過他往沙發走。
“——讓人洗些水果送來。”
李管家反應有些遲鈍,直到看著陪著江母說話的南枝小姐,再看著動作自然坐在南枝小姐身邊的江靳年,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恨不得狠拍兩下反應遲鈍的腦子。
南枝小姐已經跟江靳年領了證,他現在跟南枝小姐彙報二少離開家宴前特意去找她又算怎麼回事。
想明白這個道理,再回想剛才江靳年看過來的那道肅沉的視線,李管家額頭上的冷汗都險些落下來。
他不敢耽擱,立刻應聲,心有戚戚地退出大廳迅速讓人送果盤進來。
沈南枝沒注意到江靳年這邊的動向。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父江母這邊。
一分鐘時間到,沈南枝還沒來得及問究竟做什麼,大廳外一整排穿著統一製服的頂奢櫃員小姐各自端著珠寶盤進來,在會客沙發前依次排成一整排。
沈南枝眼底浸出意外。
“伯母,這是……”
“伯母送你的領證禮物,枝枝,看看,喜不喜歡。”
“領、領證禮物?”沈南枝側眸瞄坐在她另一邊的江靳年。
對方端著水杯,雙腿隨意交疊,姿態閒適地靠在沙發上,注意到她望過來的視線,隻低聲對她說了一句:
“爸媽的心意。”
江母含笑的聲音接著響起。
催促著沈南枝去看這些頂奢的高定喜不喜歡。
每一件頂奢珠寶上麵都覆著紅布,櫃員小姐姐們將各自的紅布掀開,又將手中的珠寶盤下壓四十五度角,方便沈南枝一眼就能看清全貌。
出身沈家、自小見慣了奢侈品牌的沈南枝,隻匆匆掃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裡每樣的頂奢都至少在八位數以上。
尤其麵前這一大排,從沙發排到了大廳門口,少說有二三十樣。
沈南枝知道江父江母出手闊綽,但闊到這個份上,也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江父和江母倒不覺得有什麼。
對他們來說,送這點東西,還怕委屈了他們兒媳婦。
江靳年和沈南枝領證倉促,如果不是在家宴聽兒子說起結婚證已領,她和江峰還不知道這事。
領了結婚證,公婆自然要送見麵禮。
但時間太緊張,來不及好好準備領證禮物,隻能先讓人在淮海市的各大專櫃,從最貴的頂奢中將二十歲的小姑娘會喜歡的款式全部加急送來。
這些禮物,雖看似貴重。
但江母並不滿意。
隻是領證第一天,她給兒媳婦的禮物不能少,隻能先用這些湊個數。
她打算著,從明天開始,就去國內外的各大拍賣會,給自家兒媳婦好好挑些貴重又有意義的禮物。
還有她儲藏室中收藏的那些物件,也得好好選選,看看有沒有她們小姑娘會喜歡的。
江母這邊絞儘腦汁地想著不能虧待了自己盼了二十年才盼回來的兒媳婦,而沈南枝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頂奢嘴角抽搐。
“伯母,這些東西倒不用——”
“怎麼不用?”江母回神,直接吩咐了傭人將東西都送上樓去,“媽給的,你就收著。還有——”
她笑容越發慈愛:“枝枝是不是該改口了?”
江靳年和樂嗬嗬看著這一幕的江峰也看過來。
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南枝緊了緊指尖。
對著江父江母喊了‘爸、媽’。
滿意聽著這句稱呼,江母站起來,帶著沈南枝就往外走,“今天的領證禮物收完了,但還有我們枝枝的二十歲生日禮。”
“媽給你辦了個小型生日宴,就在老宅主樓旁邊彆墅的會客廳,今天下午敞開了玩。”
生日宴從今天一大早江母就命人準備,隻是上午有家宴,生日宴隻能從下午開始。
江母準備的這場生日宴,主要是為了讓沈南枝玩得開心,來的基本都是圈內同齡的好友,沒那麼多以權勢利益為主的名流權貴。
隻是唯一遺憾的是,剛接到消息正要出門的顧清禾被她老爸緊急召了回去,沒法再過來。
等熱鬨散儘,天已經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