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年在床前看著她的動作。
等她躺在床上,他走進浴室洗澡。
等再出來時,沈南枝還埋在被子裡沒睡著。
江靳年關了頂燈,掀開被子上床。
沈南枝腰身微僵了下,想再往後退點,但腰肢剛抬起動了下,就想起來她已經很靠近床沿了。
房間中的燈光暗下去,氣氛仿佛也寧靜下來。
雖然已經領證了一周。
但這幾天晚上要麼江靳年出差不在婚房住,要麼就是一上床就履行夫妻義務,等結束的時候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恨不得躺在被子中睡上三天三夜。
像今天這種,躺一張床上,什麼都不做,還一點困意都沒有的情況少之又少。
沈南枝繃著腰身一動不動縮在被子中,正胡思亂想間,身側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詢問:
“睡不著?”
沈南枝在黑暗中睜著的眼皮一顫。
亂糟糟的思緒都被嚇得空白一下。
她輕抿唇,側躺變為平躺,呼吸輕輕淺淺,嗓音也偏低:
“……睡得著,這就睡了。”
江靳年沒說什麼。
頓了片刻,想起剛才她捧著平板趴在床上看的那些金融數據,他主動道:
“有關公司和金融方麵的事,如果有不明白的,南枝,你可以隨時來問我。”
話題突然轉變,沈南枝微訝。
反應過來,她點頭回應。
點完又想起來房間中關了燈很暗看不清動作,她又出聲回答,“好。”
“明天早上,公司有個早會,需要早些過去。”他問:“我記得你明天沒課?”
“沒有。”
怕她明天身體再不舒服,江靳年交代:“禦山公館中的傭人不會隨意來三樓,明天早上多睡會兒,如果醒來身體再不舒服,直接讓龐管家叫家庭醫生。”
沈南枝一概應著。
什麼時候睡著的,沈南枝不記得了。
等到第二天再醒來時,房間中隻剩她一個人,身側的床被早已沒了餘溫。
沈南枝側著臉在枕頭上蹭了蹭,一邊消化那點殘存的睡意,一邊習慣性往上摸手機。
當拿到手機,看到屏幕上方未讀消息中大咧咧躺著的她哥那句——
【南枝,上午來沈氏總部。】
沈南枝驚得眼睛倏地睜大。
那點殘留的瞌睡蟲驟然間一哄而散。
她迅速從床上坐起來,顫著手點進微信,直直盯著這條辨不出喜怒的消息。
腦海中,記性很好地蹦出她哥查到她和江靳年領證給她打的那通訓斥的電話。
沈南枝戳開輸入框,本想回複消息,但刪刪減減,一個字沒發過去,最後退出微信,在通訊錄中找到張瀾的號碼撥了過去。
往常張瀾都是秒接,但今天隔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沈南枝這會兒心頭正忐忑,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那邊接通後,她立刻問:
“張瀾,我哥是不是回國了?”
此刻沈氏集團總部,頂樓總裁辦中,張瀾手機開著擴音,硬著頭皮用餘光偷瞄著辦公桌後的麵龐冷硬的沈淮硯,
在沈南枝這句詢問響徹在辦公室中時,她壓著緊張,努力穩著聲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