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更是早對江靳年寄予厚望。
他能主動接下婚約,和南枝結婚,並儘丈夫的責任照顧好人家姑娘,老爺子自然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隻是江庭旭這個小孫子,卻讓老爺子頭疼。
尤其在聽管家說他跟一個小明星牽扯不清時,老爺子更是憤怒。
沈南枝跟著江靳年進來大廳,第一眼便看到江老爺子拄著拐杖、臉色沉沉地坐在主位。
旁邊江父正說著話。
沈南枝在江家住的時間不短,和這位年輕時殺伐果斷手段過人的老爺子不算陌生。
她剛來江家時,老爺子身子還硬朗,一年四季還常住在老宅,平時沒事就出去找幾個老友喝茶下棋,不出門時就看著她們一群孩子一點點長大。
老爺子年輕時脾氣雖然硬,但漸漸上了歲數後,人很慈愛,尤其對於她們這些小輩,寵的跟眼珠子似的。
江、沈兩家多年交好,老爺子更憐惜她父母皆早亡,對她尤為寵愛,那些年,沈南枝也很喜歡往老爺子跟前湊。
哪怕是老爺子出去和人下棋時,也常常將她帶在身邊,逢人就說,這是他們江家的小孫女。
大家都知道兩家早早定了婚約,自然也清楚,這句小孫女就是未來孫媳的意思。
這種日子直到她十五歲那年,也是來江家的第五個年頭,老爺子身體漸漸不如原來那樣硬朗,為了更好的休養身體,搬去了國外,在一處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的豪宅住了幾年。
沈南枝和江靳年往裡走去,老爺子抬頭看過來。
當視線落在並排進來的他們兩個身上時,眉眼間的不悅頃刻間散儘。
尤其看到沈南枝時,老爺子精神矍鑠的臉上即刻浮出笑。
像她小時候那樣,衝著她招手:
“來了?枝枝,來,走近點,讓爺爺看看。”
沈南枝看了眼江靳年,後者鬆開她的手,她幾步走過去,乖巧地對著老爺子甜甜地喊爺爺。
沈南枝長得漂亮,性子討喜,人又乖巧,甜生生的兩句‘爺爺’,就哄的老爺子眉開眼笑,老爺子不喜歡她都難。
“好好好,幾年不見,我們枝枝越來越漂亮了,爺爺這次要在淮海市待一段時間,從明天開始,你陪著爺爺出去見幾個老朋友,讓他們好好嫉妒羨慕一把,看看誰家的孫媳婦有我們家枝枝好看。”
沈南枝知道老爺子說的老朋友們是誰。
她小的時候,老爺子就常帶著她出去跟他們喝茶下棋。
成年前,她還沒從老宅搬出去時,偶爾聽到過幾次老爺子給江父江母打電話,勒令他們趕緊說服江靳年同意結婚。
那個時候,老爺子每每往老宅打電話催促這件事之前,必然是受了那幾位老朋友的刺激,彆人家的孫兒要麼就是定下了婚事,借著發請柬的名義美其名曰讓老爺子回國參加婚禮、實則炫耀自家孫子比他家孫子先結婚,
要麼就是借著孩子出生滿月宴的時候給老爺子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來喝他家重孫的滿月酒。
每當那個時候,老爺子都氣的想罵人,先給江父江母打一通電話,命令他們早日做通江靳年同意結婚的思想工作。
然後再自己寬解自己:他引以為傲的長孫在各方麵都比那些老朋友家的任何一個小輩要強十倍百倍,不就結婚生子,等他孫子結了婚,不管是孫媳還是重孫,肯定還是繼續吊打他們三條街。
說到孫媳婦,老爺子難免想到那些老朋友跟他隔三差五炫耀的重孫一事,
看著站在一起、格外般配的江靳年和沈南枝,老爺子滿意之餘,不忘對坐去旁邊沙發上的江靳年說:
“靳年,南枝還沒畢業,你們雖然領了證,但孩子的事可不能急。”
江靳年坐在沙發上,手中剛接過管家遞來的白釉茶杯,聞言,抬眸朝著老爺子麵前乖乖巧巧的沈南枝看去。
聽到老爺子囑咐的這句話,再對上他看過來的深邃目光,這麼多人在,沈南枝莫名覺得耳垂發燙。
她當做沒看到江靳年的視線。
不著痕跡挪開視線,看向彆處。
江靳年摩挲著茶杯輕轉,目光劃過少女胭脂色的瑩潤耳垂,眼底浸潤出零星笑意,低低頷首,對著老爺子應聲:
“爺爺放心,枝枝還小,我有分寸。”
聽著後麵那四個字,看著彆處的沈南枝心裡無聲吐槽。
什麼分寸?
有分寸還把她弄得現在腿彎都還發抖?
還有小腹。
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都想用手心按上去揉幾把,緩緩那股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