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邊的輸液管還沒收走,沈南枝看了眼垂下來的輸液管,接著低頭,看向了自己手背。
手背上還貼著輸液貼。
應該剛輸完液,她整個手背都還有點麻麻木木的感覺,尤其被紮針的那根血管,隔著輸液貼摸上去,明顯泛疼。
她抿了下唇,沒再碰手背,目光在病房附近搜尋,直到在床頭找到自己手機。
中藥之後消息沒能發到顧清禾那邊,她突然之間離開宴會,正要問問顧清禾那邊的情況,剛解鎖,還沒點開微信,顧清禾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
沈南枝有些意外,滑下屏幕接通。
“清禾?”
電話那端有著明顯的風聲和站在道路兩側的汽車鳴笛聲。
沈南枝皺皺眉,下意識望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她正想問大晚上她怎麼在外麵,還沒問出口,話筒中好友慌亂的聲音率先混著冷風率先傳了過來。
“完了完了,枝枝,我闖禍了!”
“我把鴨子給睡了!”
沈南枝話音一滯,明顯沒反應過來,“把什麼……睡了?”
顧清禾那邊捂著臉慌亂得心臟都亂跳,“嗚嗚嗚鴨子……”
“小枝枝,上次我反抗聯姻去‘盛夜’點男模,都能被我哥提溜回去、關在家裡挨訓了三天三夜沒能出門,這次我直接把男模給睡了,我哥不得劈了我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沈南枝被她這一通電話雷的好一陣沒回過神來,待捋清她在說什麼,努力冷靜下來,盯著自己手背上還沒撕的輸液貼,問她:
“清禾,你是喝多了酒,還是……”
還是跟她一樣遭了人暗算。
顧清禾拍著腦袋,眉頭擰的很緊,“可能是喝多了酒……”
但她總共也沒喝幾杯,不過顧清禾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處理闖下的這場彌天大禍,雖對醉酒的事有所困惑,但將緣由歸結為了那酒後勁大上。
沈南枝:“那你確定……那人就是男模?”
顧清禾也有些沒底氣,但……
“禦錦酒店二樓是專為客人服務的會所,我在二樓睡的鴨子,不是男模還能是什麼?”
她是半夜醒過來後,連夜從床上跑出來的,對於酒後亂性的事雖然印象不是很多,但那個男人的臉她模糊中還記得一兩分。
淮海市的上層圈子就這麼大,幾大世家豪門中的人她基本沒有不認識的,雖然對於酒後的記憶很模糊,但她能確定,她從沒有見過那個男人。
臉雖然長的很好看,但男模靠的不就是一張臉麼。
從天黑到半夜那段時間的事不能想,一想頭就疼得要炸,尤其眼下還有一個要命的難題擺在這裡。
“枝枝,我哥有沒有找你問我的下落?”
沈南枝默了默,“應該……沒吧。”
她自己也才剛醒。
顧清禾站在路邊冷風中吹,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幾分,接著她問沈南枝現在的情況,得知她沒彆的大問題後,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鬆完,手機嗡嗡一響,低頭一看,正是她哥打來的電話。
顧清禾剛壓下兩分的忐忑和緊張再度浮上來,她慌得指尖都顫抖。
顧不上彆的,匆匆交代閨蜜幾句,便忙著掛電話:
“枝枝寶貝,你先好好養身體,另外,如果我哥打電話問你我的下落,你一定幫我瞞著,彆跟我哥說我不小心睡了鴨子,不然我小命不保。”
顧聞川的電話如催命符般嗡嗡響個不停,顧清禾沒時間再說彆的。
“就這樣,先掛了枝枝,你一定要幫我瞞住!!我先想個辦法把今晚的事應付過去。”
說完最後一句,她甚至都沒等到沈南枝回應,便急匆匆掐斷了電話。
而病房這邊,看著電話掛斷自動彈回到微信頁麵的手機屏幕,沈南枝還沒來得及將微信頁麵退出去,病房門這時被人推開。
緊接著,江靳年從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