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老夫給你道歉。”
韓三知說了一聲,便滿臉臊紅,準備跪下。
之前他一怒之下,說了要下跪道歉的。
他向來以誠信做人,既然說了,就絕不會反悔。
“韓老,不可!”
洛子君見此,連忙扶住。
若是真讓這位老人跪下,估計他以後都沒法在這西湖書院待了。
不過,他心頭不得不佩服。
這位老人家說話算話,竟真的毫不猶豫要給他跪下。
“韓老,萬萬不可!”
其他人見此,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阻攔。
上官朝直接抱住了他。
“韓老,氣怒之言,不可當真!”
韓三知漲紅紅著臉掙紮:“什麼氣怒之言不可當真?人無信而不立,老夫既然開了口,必要做到!”
“讓開!讓老夫跪下!”
眾人連忙紛紛勸解。
“韓老,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不必如此。”
“您老這麼大歲數,可萬萬是跪不得的。”
“您老若是真跪下,以後子君將會被千夫所指啊!”
幾人說得口乾舌燥,韓三知就是不依,還大發雷霆,掙紮的愈發凶猛了。
幾人求助的目光,隻得又看向了屋裡的少年。
洛子君隻得道:“韓老,跪下的話您的確是說了,可是,晚輩也沒有答應啊。沒有答應的事,就是沒有這回事,也就沒有什麼信與無信了。”
韓三知怒道:“老夫說話算話!老夫……”
“韓老。”
洛子君打斷了他的話:“您若是真給晚輩跪下了,那就是置晚輩於不義,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晚輩以後還如何在這書院待下去?”
韓三知漲紅著臉道:“老夫活了這大半輩子,從未失信於人……”
洛子君道:“晚輩也活了小半輩子,還從未被長輩這般折煞過。莫非韓老依舊覺得在下不夠資格被破格錄取,所以故意如此,想把晚輩逼走?”
“放屁!你……你……”
“既如此,那韓老不要為難晚輩了。”
“老夫……老夫……”
韓三知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為人師表這麼多年,向來一言九鼎,說話算話。
讓他就此算了,他是真的做不出來。
可是他也明白。
若是他真的跪下了,那這少年也就完了。
這年頭,老師和師父可是代表著父。
哪有父給子下跪的。
說出去,不說全校師生會指著這少年罵,這少年的前程,恐怕也毀了。
“韓老,您是長輩。”
洛子君很鄭重地道。
“若是您真給晚輩跪下了,您倒是覺得自己說話算話心裡舒服了,可是會害了晚輩。您忍心看著晚輩這麼一個才華橫溢,俊俏無雙的少年郎,一輩子都毀在您的手裡?”
“噗……”
旁邊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官朝笑道:“你這小子,會說話就多說點!要是你能把韓老逗笑,我們幾個都一起給你賠罪!”
韓三知頓時也忍不住,笑罵道:“去去去!”
這般一笑,氣氛頓時就變了。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韓三知便借坡下驢,放棄了下跪的想法。
不過道歉的話還是要說的。
“子君,老夫這是年紀大了,眼睛瞎了,看不準人了,也看不準文章了,還是你袁老師和上官老師他們厲害,一眼就看出了你的驚世才華。老夫在這兒給你道個歉,你彆往心裡去。若是心裡還有怨氣,你罵老夫幾句,或者打老夫一拳,老夫也心甘情願,也不會有彆人知道。”
韓三知很誠懇地道歉。
洛子君連忙拱手道:“韓老言重了,是晚輩誤會了韓老,言語多有冒犯,理該晚輩道歉。”
一旁的上官朝笑道:“好了好了,以後都是自家人了,都彆再客氣了。韓老,咱們趕緊帶子君去驗證吧。”
“驗證?”
洛子君不解。
袁芒怕他誤會,連忙笑道:“子君,並非是我等不相信你的真實才華。隻有經過才氣寶石的驗證了,咱們才能給你製作學子銘牌,畢竟銘牌上要刻上你如今的秀才等級。”
韓三知笑著解釋道:“讀書人的才華等級,隻有才氣寶石才能準確判斷。子君,以你剛剛那試卷上的才華來看,你的秀才才氣,定然超過了三鬥,咱們去看看吧。”
上官朝連忙道:“韓老,是否先落印?”
韓三知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隨即,連忙去抽屜裡拿出了印章,在錄取通知書上落印。
袁芒笑道:“子君,落了印,你便正式成為我西湖書院的學生了。即便待會兒才氣寶石的驗證沒有通過,也沒有關係。”
韓三知收起印章道:“以子君的才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若是沒有通過,也可能是這份考卷時間太短的緣故,不必在意。學子銘牌的話,可暫時不用銘刻等級。”
洛子君問出了心頭的疑問。
“諸位老師,何為才氣寶石?才氣寶石又是如何驗證的?考卷時間太短,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