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君猛然從夢中驚醒。此時,浴桶中,本來滾燙的藥汁,早已冰冷。
他嚇的麵無人色。
雖已醒來,夢中的恐懼,依舊盤繞在心頭。
那丫頭……從小就那麼凶嗎?
突然,他又心頭一震。
“秦可卿……秦可卿……”
這個名字……
難道是……
這個名字之前第一次在腦海中浮現時,他並未在意。
現在,知曉了賈府的存在,知曉了探春迎春林黛玉的存在,如今再想到這個名字,自然就明了了。
秦可卿,秦邦業之養女,官名兼美,字可卿,乳名可兒。
她生得嫋娜纖巧,模樣極美,如寶釵與黛玉的結合體,性格溫柔平和,待人處事極受賈家喜愛。
不過,她的結局非常悲慘。
因為模樣太美,被自家公公逼迫,委曲求全,最後不堪受辱,懸梁自儘。
那電視上演繹的,明顯隻解表麵,不知其憐。
那個年代的女子,嫁入貴族府中,娘家人又卑微,而對方又是賈家族長,位高權重,一個弱女子,哪裡反抗得了?
從其事情曝光後心病臥床,到最後懸梁自儘,以及平時的性格,和死後給王熙鳳的托夢來看,此女子絕非凡物,又怎會主動行那苟且之事?
顯然,是勢單力薄,被逼迫而已。
洛子君當初每每讀到這個女子,便會心頭憐憫與遺憾。
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相遇。
更沒有想到,對方竟與蘇清靈一樣,還是他青梅竹馬的玩伴。
這個時候,按年齡算,對方應該還未出嫁。不過按照書上,元春升貴妃,賈家建造大觀園時,秦可卿早就嫁了。
看來,這裡的一些人物和事情,還是與書上有很大的不同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這裡又不單是紅樓夢的世界,還有白蛇青蛇許仙呢。
如果真要嚴格來說,海棠詩社這個時候還沒成立,四大家族根本就沒有白家呢。
所以,他現在還並不能肯定,秦可卿以後就一定會嫁入賈家。
但不管如何,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這個悲劇他肯定是要想辦法阻止的。
洛子君心頭暗暗思考著。
可惜,他現在與對方一樣,同樣勢單力薄,在四大家族這種龐然大物麵前,根本連螞蟻都算不上。
他得繼續努力練武。
同時,得儘快獲得一些名聲,或者身份地位才是。
這樣的話,至少有一些說話的權利。
原來他與姐姐姐夫住在外城,怕仇人暗中報複,不敢出名,而現在他們住進了白家,自然不用怕那些了。
現在他越厲害,白家就對他越重視,反而會更安全。
當然,他需要與白家稍稍綁在一起。
否則,在關鍵時刻,人家也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外人,而去得罪同為四大家族的賈府。
何況,賈府現在小姐升了貴妃,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可是,該怎麼與白家綁在一起呢?
光是認識那位三小姐,肯定是不行的。
“公子,你都泡了好久了。”
這時,小環在門外敲著門,擔心地喊著。
洛子君這才想起來,桶裡的藥汁早已冰冷,自己已經在冷水中泡了許久。
連忙出了浴桶。
在院裡重新衝洗了一下,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
然後去了後院,繼續修煉了一個時辰的烈火指。
“嗤——”
此時拇指上的火刀,已有兩寸來長,也更加鋒利了。
他試著在石頭上切了一下,竟也能切出一條深深的痕跡。
切樹枝,切果子,更是輕而易舉。
得繼續修煉!
等到火刀生長到了三寸來長時,就可以脫離拇指,飛射出去了。
那個時候,就猶如飛刀暗器了。
威力與現在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回到房間。
小環已經洗白白,抱著雙膝,赤著一雙白嫩的小腳,在床上眼巴巴地等著他了。
“睡吧,今晚彆想屁吃了。”
洛子君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子,紅紅的小嘴,眼巴巴的模樣,頓時有些腎疼。
這小丫頭越來越像個會吸人骨髓的小妖精了。
“公子,奴婢又沒有想彆的,奴婢隻是在等你睡覺而已。”
小環撅了撅小嘴,眸中帶著笑意,連忙跪著,幫他掀開了被子,有些小小的得意:“公子現在開始怕人家了嗎?”
“怕,怕的發抖。”
洛子君鑽進了被子,拉下了簾帳。
小丫頭嘻嘻一笑,一頭鑽進了被子裡,然後爬到了他的胸口,貼在了那裡,一雙漆黑靈動的眸子,水汪汪地看著他。
洛子君沒理她,拿出了那麵銅鏡。
果然又有消息。
瑤池仙女:【睡不著】
洛子君手指劃動,回複了過去。
東方俊男:【睡不著的話,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瑤池仙女:【睡不著】
東方俊男:【滾】
過了片刻。
瑤池仙女:【睡不著】
東方俊男:【醜八怪就是這樣的,以為自己是仙女,照鏡子一看,原來是醜八怪,所以睡不著】
對方沒再回複。
洛子君收起銅鏡,也沒再回複。
原來是個神經病。
不知道這銅鏡,是否還可以與其他人聊天。
莫非還要重新滴血。
滴血一次,加一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有些變態。
算了,睡覺吧。
明日還要早起,去學堂上課。
希望能給那些貴人們留下一些好的印象,到時候若是遇到事情了,也許對方可能會隨手給他一些幫助。
“公子……”
“睡吧,明早還有事呢。”
洛子君把手伸進了小丫頭的肚兜,閉上了眼睛。
“哦。”
小環抱緊了他,也閉上了雙眼。
窗外,夜深人靜。
與此同時。
在距離安國府與肅國府兩條街的距離,一條小巷的拐角處,今日新開了一家藥店。
冷冷清清。
沒有放鞭炮,沒有請賓客。
甚至還沒有人知道,這裡是一家藥店。
藥店的名字叫保安堂。
在藥店門口兩邊的楹柱上,掛著一副楹聯。
那楹聯上寫著: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楹聯刻在木牌上。
但那木牌與楹柱並不合身,看起來像是從彆處拆過來的。
此時,店鋪的門已關閉。
不過店鋪裡麵,似乎還亮起微弱的燈火。
角落裡的桌前。
正有一名身穿素白衣裙的清冷少女,坐在那裡,安靜地搗著藥。
那胸前的高聳,隨著搗藥的動作,驕傲地微微顫動著。
那張清冷而美麗的臉蛋兒,在燈光的映照下,白皙粉嫩,嬌美如。
她整個人看著明明清冷淡雅,如幽穀裡的一朵小,但不知為何,有時看著又嫵媚嬌豔,分外誘人。
“哎……”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頗為淒涼的歎息。
仿佛臨終前的絕望呻吟。
“老夫最後的一點點……棺材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