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是夜,突然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夏日的暴雨,來的格外猛烈。
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第二日早晨時,已是晴空萬裡。
洛子君起了床,推開窗,看向了外麵。
外麵天空湛藍,澄淨如洗。
空氣也格外清新。
不過小院裡則是濕漉漉的,滿是雨水。
那壇裡剛盛開的兒,也在暴雨一夜的抽打下,枝葉淩亂,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那一朵朵粉嫩的瓣上,滿是渾濁的淚珠與泥濘。
洛子君突然想起了幫師姐洗的羅襪,連忙出了房間,來到了小院,看向了角落裡的晾衣繩。
不過,上麵並沒有任何東西。
他怔了一下,正要回到房間尋找時,旁邊的房門打開。
紙鳶從房裡走了出來,看到他後,臉頰微紅,道:“公子今日起來這麼早嗎?怎麼不多睡會兒?”
洛子君連忙問道:“紙鳶,你有沒有看到外麵晾著的……”
“羅襪嗎?”
紙鳶笑著問道。
洛子君連忙點頭,有些尷尬。
紙鳶微微一笑,轉身回到房間,從裡麵拿出了一雙雪白的羅襪,笑著問道:“是這雙嗎?”
洛子君目光一亮,連忙道:“是,你昨晚收的嗎?幸好,不然就被雨水淋濕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紙鳶卻是一下子背在了身後,嘴角微微一揚,臉上帶著有些俏皮的笑意道:“公子得告訴奴婢,這是誰的?不然就不給公子。”
洛子君道:“一個朋友的。”
紙鳶哼了一聲道:“什麼朋友?公子竟然偷偷給朋友洗羅襪嗎?”
洛子君道:“給朋友洗羅襪怎麼了?朋友之間,相互幫助,幫忙洗羅襪,不是應該的嗎?”
紙鳶“噗嗤”一笑,道:“公子是讀書人,怎麼能有這麼多歪理?哪有朋友之間幫忙洗羅襪的,還是應該的呢。”
洛子君伸手道:“給我。”
紙鳶雙手背在後麵,後退了幾步,嬌笑道:“就不給,除非公子告訴奴婢,她是誰。”
之前她是不敢跟這少年開這種玩笑的,不過現在她是自己人了,自然不怕。
而且她的確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竟然有資格讓自家公子幫她洗羅襪。哪怕是三小姐這般要求,他也絕不會答應吧。
“公子就告訴奴婢唄。”
她眨著眼睛,笑盈盈地道。
洛子君沒理她,直接過去把她逼到了牆角處,一隻手按在了她腦袋旁的牆壁上,低頭貼近她的臉頰道:“小丫頭,你給不給?”
紙鳶見他一張清秀英俊的臉頰,幾乎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雙眼緊緊盯著自己,呼吸的熱氣也噴在了自己的臉上,白皙的臉蛋兒,頓時爬上了兩抹紅暈,又想起了昨晚他與小環動靜很大的一夜風雨,頓時心跳加速,芳心大亂,仰起小臉,睜著水汪汪的眸子,羞澀而倔強地道:“就……就不給。”
洛子君見她小臉緋紅,嬌豔如,雙眸楚楚動人,鼓鼓的胸前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著,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昨晚他進了房間,看見兩個小丫頭穿著肚兜,披散著秀發,緊挨著坐在被子裡,宛若一對畫裡的美人兒小姐妹……
不過他沒好意思,所以隻把小環帶走了。
“紙鳶,昨晚你是不是沒有睡覺?”
他突然問道。
紙鳶一愣,連忙道:“奴婢……奴婢睡了……”
“撒謊。”
洛子君立刻揭穿了她的謊言:“你昨晚明明鬼鬼祟祟,偷聽了一夜。”
紙鳶頓時麵紅耳赤,卻也依舊倔強地道:“沒有,奴婢沒有……”
洛子君伸手掐了一下她粉嫩的臉蛋,道:“老實交代!”
紙鳶輕輕咬著粉唇,眨著濃密的睫毛,雙眸水汪汪地看了他一會兒,方突然哼道:“奴婢……奴婢是聽了一夜,可是,不怪奴婢,怪……怪公子,吵的人家睡不著,哼。”
洛子君:“……”
“本公子已經很克製了,奈何,太強大。”
說完,突然伸手從她背後搶過了羅襪,塞進了胸口。
紙鳶頓時撅起小嘴。
洛子君又伸手掐了掐她嬌嫩的臉蛋兒,道:“彆急,遲早輪到你。”
說完,出了門。
紙鳶靠著牆壁,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出了大門,消失不見,又在原地呆了許久,方緩緩抬起手,撫摸著剛剛被他掐的臉蛋兒,低低哼了一聲,道:“人家才不急呢,哼。”
說完,她回了房間,把弄臟的裙子拿到小院搓洗。
洛子君出了門,在街道上坐了一輛馬車,向著外城趕去。
馬車行駛起來時,他拿出了那麵銅鏡,給那位“瑤池仙女”發了消息:【確定今早在西湖見麵嗎?】
消息很快回複過來:【我已經到了】
洛子君連忙回複:【這麼早嗎?等等我,我在內城,剛坐上馬車】
瑤池仙女:【仙女從不等人】
洛子君沒慣她,自己回複道:【哦,那你走吧】
如果對方真的是那條白蛇,或者跟白蛇有關,無論如何都會等著他的;如果對方隻是一個陌生人,那走了就走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無所謂。
瑤池仙女:【你真的是俊男嗎?如果是真的,我就等你】
洛子君笑了一下,回複道:【自然是真的,那你真的是仙女嗎?】
瑤池仙女:【是】
東方俊男:【是長得漂亮,貌若天仙,還是那種真正的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瑤池仙女:【都是】
東方俊男:【嗬嗬】
對方沒再回複。
馬車很快出了內城,在外城的街道上緩慢行駛著。
又走了片刻。
洛子君忽地掀開窗簾,悄悄看向了後麵。
後麵不遠處,有另一輛馬車跟著。
不過,在下一個路口時,那輛馬車忽地轉彎,向著另一個方向駛去了。
他放下窗簾,眉宇間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師傅,前麵右拐,在天仙樓門口停下。”
他突然對著外麵道。
車夫答應了一聲:“好叻。”
洛子君拿出了銅鏡,給瑤池仙女發了消息:【仙女,抱歉,今天突然有些事,不能去西湖了】
瑤池仙女:【什麼事】
東方俊男:【剛剛在路上,遇到一位許久不見的故人,盛情難卻,待會兒要與他一起去喝酒】
瑤池仙女:【哦】
洛子君想了一下,正要收起銅鏡時,消息又回複過來:【去哪裡喝酒,酒樓,還是青樓?】
洛子君一愣,回複道:【自然就是酒樓,我是老實人,青樓那種地方,從未去過。況且我是俊男,少女少婦人妻寡婦什麼的,都不缺,隨叫隨到,而且不僅不錢,她們還給我錢,我又何必要去青樓】
瑤池仙女:【嗬嗬】
洛子君心頭狐疑,立刻掀開窗簾,看向了馬車後麵。
不過,並沒有看到其他馬車。
那位“瑤池仙女”不會在跟蹤他吧?不然怎麼會突然提起了“青樓”這兩個字?
想了想。
他又回複道:【你可以來內城嗎?傍晚時分,內城見?】
瑤池仙女:【不去】
洛子君沒再回複。
不去就不去吧,那就不見了。
看來對方並不是白蛇,不然不可能會拒絕與他見麵的。
誰說白蛇與許仙邂逅,就一定要在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