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不多時,房門打開。
洛子君低著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粉粉驚訝道:“這麼快就出來了,你……咦,你的臉怎麼了?”
洛子君抬起頭來。
左邊的臉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粉粉一愣,道:“誰打的?”
“房間裡除了我,還有誰?你說是誰打的?”
洛子君沒好氣地道。
粉粉睜大眼睛道:“洛子君,你為什麼要直接打自己?”
她當然不相信自家小姐會打人。
洛子君沒有再理她,心事重重地離開。
在樓下遇到的白白,也睜大眼睛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道:“子君哥哥,你臉上的巴掌印,是粉粉姐姐打的嗎?”
“我自己打的。”
洛子君不想再解釋,上了小船,拿起竹篙,直接離開。
小船駛出一段距離。
他抬起頭,目光穿過湖麵上的薄霧,望向了閣樓頂層的欄杆處。
那道雪白身影,似乎依舊站在那裡。
不是他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說,實在是除了這個方法,彆無他法。
他思考了很多天。
最後想到,如果白大小姐做妾的話,那白娘子與許仙的這段姻緣,就不太對勁,可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成親。
這樣的話,任務就不會失敗。
而且,這樣的話,白娘子就與他在一起了,也不會再去嫁給彆人了,任務也就不會成功。
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退一步講,就算白娘子做妾,算是真正的成親,任務失敗了,也肯定要比任務成功了要好。
任務一旦成功,他的那縷神魂就會立刻飛往另一個世界,他就一定會立刻變傻。
而任務失敗了,或許懲罰就是留在這裡,那縷神魂再也回不去了,這樣也算是得償所願。
而且當時那道聲音,並沒有說起任務失敗後的懲罰,那麼很有可能,懲罰就是,任務失敗了,那邊的那個肉身就直接死了。
這樣的話,對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當然,也可能那縷神魂還是會出問題。
但現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必須要豁出去拚一把。
所以,他來找那位白家大小姐了,然後挨了一巴掌。
不過看來,這個辦法也是行不通的。
他肚子裡其實準備了很多忽悠的話語,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就算他把白大小姐忽悠成功了,這件事也不太可能。
白家其他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活活打死他的。
當然,他今晚來這裡,不僅僅是要說那句“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話的,還有就是要試探一下那位白大小姐。
結果不出意料。
對方招婿,並無明確要求,也並不是精挑細選的,而是隨便選了一個人。
如果他答應入贅,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現在隻能迫不得已,使用最後一個辦法了。
明日去找師姐!
大不了他就做一次壞人,先委曲求全入贅給白大小姐,拖住她成親的事情,等他修煉到了分神境,徹底擺脫任務後,就……立刻休了她!
雖然有些卑鄙,但也隻能如此了。
就當作是前世對方欠他的恩情,這一世,一筆勾銷了。
以後,誰也不欠誰。
回到房間,無心修煉,又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方閉上眼睛睡著。
翌日。
天剛亮,他便起了床。
在後院打了幾遍拳,壯了膽後,才出門,去往保安堂。
外麵氣溫驟降,天空也變得陰沉沉的。
路邊的樹枝上,滿是秋霜冰凍,路上的小販們,也是凍的縮成一團,不停地跺著腳。
凜冬將至,要下雪了啊。
洛子君嘴裡哈著白氣,在路邊攤上買了油條豆漿,和熱氣騰騰的豆腐腦,然後心情忐忑地來到了保安堂。
店門已經打開門。
店鋪裡升起了暖爐,屋裡的溫度,比外麵要稍稍暖和一些。
蘇清靈依舊穿著那件素白衣裙,正坐在櫃台後麵,一臉清清冷冷地搗著藥。
洛子君帶著滿身寒氣進了店鋪,把熱氣騰騰的早餐放在了櫃台上,滿臉關心道:“師姐,你不冷嗎?怎麼不多穿幾件衣服?”
然後又看著她搗藥的小手道:“應該買雙手套戴著的。”
說著,立刻又轉身出了門。
很快,他買了一雙粉色的手套回來,遞到了她的麵前道:“師姐,快戴上,很暖和的。”
蘇清靈搗著藥,沒有理他。
洛子君連忙又進了櫃台,把藥杵奪過來道:“我來搗,你吃飯,待會兒涼了。”
蘇清靈美眸冷冷地看向了他。
洛子君有些心虛,低頭搗著藥,道:“師姐彆怕,我就是關心師姐,真沒什麼事求師姐。”
蘇清靈沒有說話,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隻隻瓷瓶。
一共有十瓶。
五瓶五石散,五瓶壯陽丹。
洛子君默默地收了起來,又看了她一眼,道:“師姐辛苦了,快吃飯吧。”
說著,他又低頭繼續搗著藥,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這時,蘇大方從樓梯上下來,看著櫃台上熱氣騰騰的早飯,立刻走了過來,拿起了一根油條,一邊吃著,一邊問道:“怎麼沒有餛飩?為師最愛吃餛飩了?這豆腐腦甜膩膩的,難吃。”
洛子君搗著藥道:“師父想吃就自己去買去。”
蘇大方瞥了他一眼道:“你師姐也愛吃餛飩,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