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傑忽然站起來,對楚瑤鞠了個躬“楚瑤,我由衷地跟你道歉,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潑你水,對不起。”
盛榮話語一頓,朝他偏過臉,目光帶著審視“哦?是你潑的啊?”
楚瑤也偏過臉看他,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眼神戲謔。
他們倆明明也沒說什麼指責的話。
但鄒傑的冷汗還是順著脊梁滑進腰帶。
他沉默許久,做了個對自己很狠心的決定。
他忽然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潑自己頭上。
潑完一臉屈辱地看著楚瑤“楚瑤,我希望你看在同窗多年的份上,放過我。”
楚瑤一臉無法理解“我放過你?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似的,明明是你欺負我,我一沒還手,二也沒找人弄你,怎麼就叫我放過你呢?道德綁架玩的真好。”
盛榮也與她一唱一和“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動不動潑水,太偏激了。”
楚瑤拍拍心口“就是,嚇死我了。”
“……”鄒傑看他倆這樣,知道自己跟他們說自己完不成這次采訪可能就會沒工作也沒用,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會共情他。
他深深盯著楚瑤看了一眼,又對他倆賠笑“對不起……我現在要回單位彙報工作,改日我好好道歉。”
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就匆匆跑了。
楚瑤的目的也達到了,也打算走。
盛榮將她送到電梯口“今晚我在家等你和秦嘉淮過來,不見不散。”
楚瑤步伐僵了一下,很想跟他說他們已經離婚了,把他們倆約一起太尷尬了。
但她對上盛榮期待的目光,實在沒能開這個口。
畢竟……就算她和秦嘉淮已經物是人非,但盛家能有今日,也確實是因為秦嘉淮。
糾結許久,她還是點點頭,沒說彆的。
要是秦嘉淮不願意看見她,他自己會拒絕的,讓他開這個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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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立馬回日報社整理今天的采訪稿了。
鄒傑也回了新視野。
路上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方總,楓浦彆的媒體都見不到那位工程師,但我一去就見到了,還是新視野和您的麵子好用。”
方翔微微一笑,很滿意這個新員工的懂事。
不像楚瑤,以前楚瑤在公司除了工作就幾乎不和他這個領導聊彆的,從來沒聽她說過什麼好聽的話。
鄒傑看他開心了,這才說壞消息“本來我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沒想到楚瑤忽然過去,她一聽說我是您的人,就讓那個工程師把我趕走了……那個工程師和楚瑤好像關係匪淺,而楚瑤又對您心存怨懟……”
方翔一拍桌子,站起來就指著鄒傑罵“你什麼意思?你自己沒本事,還怪我頭上了?!你沒腦子不會變通?”
鄒傑被訓得像孫子一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外麵的員工都豎起耳朵吃瓜。
很快就聽見方翔說“業績壓力大”“延長實習期”“再不行就滾”什麼的。
有彆的組的員工壓低聲音嘲諷“楚瑤離開後,方翔那一組已經很久沒有出上得了台麵的新聞了。反而楚瑤在小媒體的第一條新聞就爆了。”
“裁員裁到大動脈了吧?笑死。”
“我真希望楚瑤在外麵做大做強,讓這些男領導知道,逼走育齡期女員工真的省不了錢!”
鄒傑在方翔的辦公室裡挨了大半天訓。
但好在隻是延長一個月實習期,沒說把他開除。
鄒傑等他罵夠了,氣消了,才提議“方總,我懷疑楚瑤在調查黑公會幕後的涉賭事件,要麼我們也調查這個。”
方翔當即就拒絕了“不行。”
楚瑤確實很能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