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她直奔祠堂。
謝晚晴依舊跪在祠堂中,這次羅氏發了狠,春花宴不到,不會放她出來。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看見謝明月,謝晚晴滿眼都是恨。
謝明月靜靜看著她,燭光下,那雙眼睛烏黑懾人,將謝晚晴盯得遍體生寒。
“謝晚晴,以前,我一直覺得我們是親姐妹,所以你擠兌我、陷害我,我從來沒有向家中揭發過。”
她一步步逼近謝晚晴,居高臨下看著她,身後,戚家曆代先祖的牌位如同一座黑漆漆的山,壓在兩人頭頂。
“呸,你就是個被偷換的假貨而已,誰和你親姐妹!”
謝晚晴幾乎咬碎一口牙。
“謝家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我!”
“是嗎?”謝明月輕笑一聲。
環顧四周,除了她們倆,就剩下一個謝晚晴的心腹張嬤嬤,是從謝家帶來的,嘴邊一粒黑痣,有些不上相,但因為得力,被她一直帶在身邊。
“謝晚晴,誰是假的,你我心知肚明。”
“你說什麼,我不懂。”謝晚晴眼神躲閃,冷冷道。
謝明月眯了眯眼,明白了。
看謝晚晴的反應,她知道自己才是假的那個!
“這麼多年,謝家連門都未讓你進過,你還在這妄想,”被她盯著,謝晚晴手心裡全是冷汗,堅決道,“謝明月,你就是假的!”
“嗯,我是假的,可是你知道嗎,我身上有與母親一模一樣的胎記。”
謝明月神色不變,凝神細看謝晚晴臉色的細微變化。
這件事,母親和謝晚晴知道,但謝家其他人不知,所以當初她被謝家驅逐,謝晚晴一定做過什麼。
“你胡說什麼!”謝晚晴的聲音都變了調,眼神下意識向一旁瞟。
她很緊張地瞥著張嬤嬤,張嬤嬤則是呆在原地,很是驚詫。
“原來張嬤嬤不知道這件事啊,”謝明月的笑容越擴越大,“這可怎麼辦,謝晚晴,你才是冒牌貨的事,現在不止你我知道了。”
“胡扯!”張嬤嬤回過神來,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大聲嗬斥,“大夫人,您莫要汙蔑咱們家夫人!”
謝明月笑而不語。
謝晚晴從小就敏感多疑,胎記這件事能夠直接掀翻謝晚晴的身份,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既然以前她沒讓張嬤嬤知道,那麼現在,不管張嬤嬤到底信沒信這些話,謝晚晴都不會再容下她了。還有十年前那出迷暈她的事……
謝明月眼底淬了冰。
張嬤嬤出現,就代表謝晚晴參與其中,那麼,她們都該死。
謝明月揚起笑臉:“還有十年前那件事。”
如果她們主仆情深,那她就再下一劑狠藥。
“張嬤嬤,聽聞當初你還去樹林找我,若不是旁人告訴我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張嬤嬤如此關心我。”
這話一出,謝晚晴手一抖,幾乎咬破嘴唇。
謝明月知道了!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她從哪聽聞的?張嬤嬤被人看見了?
她瞬間抬起頭,張嬤嬤立刻跪在地上,賭咒發誓。
“夫人,老奴當初時刻小心,那裡又是荒郊野嶺的,不可能被人看到啊!”
“你給我閉嘴!”謝晚晴低聲叱罵了一句。
這麼巴巴地承認做什麼!她還沒說話呢!隻要不認,謝明月說破嘴也沒用。
這個張嬤嬤,真是老糊塗了!
謝明月將兩人的反應一眼不錯地看在眼裡。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