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提出的,要戚修玉代為受過?”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角,怎麼她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果然還得是戚縉山,成天審案查案,有一百種折磨人的方法。
謝明月想到高興處,又抿嘴偷偷笑起來。
“想什麼呢,笑得這般開懷?”
戚縉山彎下腰,身影投下,罩住她纖細的影子。
謝明月收不住的笑意留在臉上,一雙杏眼如同盛滿青山,春意流轉。
“我……看到他們遭到報應,心底高興。”
戚縉山神色微緩,輕輕托著她的下巴,眼眸漸深。
謝明月看懂了他眼中的**,抿著嘴唇在移開臉與走開之間,突然選擇了張開手摟上戚縉山的脖頸。
然後飛快地在他側頰親了一下。
戚縉山反應極快地轉頭,兩人唇角相觸,謝明月還未抽離,便被他托住後腦勺,複而加深了這一吻。
從淺嘗輒止,到長驅直入。
謝明月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吮掉了。
即便是殿試時,戚縉山的心也從未如此劇烈地跳動過。
他生生壓抑著骨血中翻湧的本能,克製著、收斂著,親吻著懷中的人。
半晌,戚縉山放開手,謝明月卻並未逃離,反倒生疏地勾著他,繼續這個吻。
遠處,戚修玉拖著毫無知覺的下半身,屈辱地被從長凳上抬下來,一抬眼,便看見那對在樹影花團下相擁的夫婦。
逆著光,男子英武,女子纖柔,幾乎融為一體。
他幾欲咬碎一口牙。
“滾!都給我滾!”
一道劇烈的痛喝,小廝被驚恐揮開,戚修玉連同擔架一起砸在地上的血泊裡,死死地盯著那對人影。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那樣好了!
一瞬間,戚修玉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都化成了一把嫉恨的火。
十年前放棄謝明月,他沒慌,因為從此他是世子,她是民女,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後來謝明月嫁給戚縉山,他沒慌,因為深知兩人大相徑庭的脾性性情,加之他與謝晚晴從中作梗,他們生生疏離了十年。
可現在……戚修玉終於慌了。
什麼時候,謝明月這樣守禮端莊的女人,也會光天化日之下摟著人親吻了?
她和戚縉山之間,不該橫亙著自認為的恨山厭海嗎!
戚修玉盯著他們,幾乎將身下的擔架支撐攥斷。
花樹下,微風徐來。
察覺到謝明月的主動後,戚縉山心底那股永不饜足的**,竟然奇跡般被撫平了許多。
他看不得謝明月憂愁的模樣,於是帶她來看戚修玉受刑,沒想到還有此驚喜。
隻是……
察覺到懷中人動作漸漸僵硬,戚縉山猜到謝明月方才的走失的理智怕是回了籠,於是穩穩掌住她的後腦勺,最後在那柔軟唇瓣上碾磨一下,不舍地主動分開。
“臉都憋紅了。”
他輕刮謝明月紅彤彤的鼻尖,謝明月眼波橫流,似是還未完全恢複。
隻是親吻,就成這樣了?
戚縉山眸色濃稠如墨,淡笑著為她理好發絲。
“昭昭……”
唇齒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歎息,謝明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說什麼?”
她怎麼、怎麼就如此孟浪……
戚縉山抓住她絞在一起的手指,湊近了問她:“怎麼突然如此主動?是為了氣戚修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