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皺眉細思,這時三老爺的夫人馬氏笑嗬嗬開口:“這感情好,修玉也回京定下了,晚晴又有了身孕,咱們的侯府馬上要熱鬨了。”
金氏被馬氏一提醒,這才驚覺哪裡不對。
謝晚晴有孕,可之前戚修玉好幾個月未歸啊!
難怪羅氏不高興,這謝晚晴懷的,是戚家的種嗎?
可若不是,羅氏還能讓她安穩待著?
金氏一時琢磨不透了。
正巧謝明月進門,她一抬眼,見謝明月身上披著一條綠葉桃粉帔帛,飄逸動人,心中頓時暗暗稱奇。
大房的媳婦多年不怎麼出現,如今打扮起來,當真是風華神儀。
隻是當著羅氏的麵,金氏是不敢誇的。
謝明月掃了一眼屋內,一一叫過人:“二嬸、三嬸,還有兩位妹妹,都在呢。”
西苑共三房人,俱是順清侯的庶弟成家。
二老爺與金氏育有一子一女,女兒戚桃柔已經出嫁,兒子戚浩鬆還未及冠;
三老爺與馬氏育有兩女,正是在座的兩個妙齡少女,戚夢寒與戚慧語;
還有四老爺,喪妻後一直在外雲遊,並不在府中,與亡妻育有一子戚陸臻,如今還未到考學的年紀。
“見過大嫂。”
兩個姑娘乖巧地叫了人,金氏見羅氏不做聲,便沒有說什麼。
今日來前,她與馬氏商量過了,春花宴是大場麵,府中女眷合該做新衣,置辦首飾,以往,這些都是謝晚晴從公中操持的,如今管家權回到了羅氏手上,她們隻能來找羅氏。
“縉山這媳婦,真是光彩照人,這身段、這模樣,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了。”
沒想到羅氏突然開口,朝著她們微笑誇讚。
金氏懵了,忙跟著附和:“是啊,明月,你如今病好後,越發和花朵似的了。”
謝明月還記著金氏那晚對她的不客氣,她沒給金氏臉,隻是朝著羅氏一笑:“母親就會打趣我。”
金氏自討沒趣,又被一驚。
母親?
眾所周知,府中兩位平妻,大房和二房各叫各的,怎麼今日謝明月突然改了口?
羅氏一聽,心道順清侯說的話果然不錯。
謝明月是有分寸的,隻要她不出格,大房自然會孝敬她這正室老夫人。
她眼神一閃,慈愛道:“你當得。”
謝明月扯回正題:“嬸嬸與妹妹們來,是為了春花宴麼?”
金氏一喜,正要接話提出置辦行頭的事,羅氏清清嗓子。
“沒錯,今日要你嬸嬸與妹妹們來,也是為了商議,長公主近些年愛在宴會上出奇招折騰人,也不知這回春花宴,長公主又要做什麼。”
謝明月一聽就明白了。
以前長公主偶爾在自己府上辦小型宴會,邀請的人不多,都是身邊極為親近的人,她也在其中。
長公主喜歡在宴會上設個題目,然後考驗座下女眷,有時候,還會拎著她們隨身伺候的婢女婆子問。
若是答上了,便是大大有賞,若是答不上,長公主就要不高興。
宣武侯家的女兒就因為婢女答不上長公主提的問題,被當眾拉了麵子,哭著離席。
平心而論,謝明月也不喜歡這般行徑,可長公主要鬨,其他人隻得陪著。
一提到長公主這毛病,金氏臉上立刻沒有笑意了。
“大嫂,能否提前從長公主那打聽打聽,也好讓咱們有個準備呢。”
她想到這些年在席間丟臉的那些人,頓時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稱病躲過去算了。
羅氏沒好氣:“咱們哪來的門道去打聽長公主的事?”
馬氏在一旁出招:“明月以前在謝家,不是常去長公主府上嗎?明月,你可有什麼法子?”
謝明月垂著眼簾。
她自然有辦法。